事手段是稚嫩一點,但大家風儀,頗有國母氣象!”
“那就是政治婚姻,本王最煩這一套!”楊浩不以為然的道。
“怎麼是政治婚姻?”虛行之急道:“所謂郎有情,妾有意,哪個女兒不懷chūn,以殿下這般人才……”
“不必多說了!”楊浩不悅的起身道:“皇后之選本王已經有人,西宮、貴妃也有三個,別說商秀洵會不會同意,就算她答應,本王也沒地方安置她,你去吧,本王要休息了!”
虛行呆了一呆,正要再說,忽聽腳步聲響,小娟端著一碗藥掀帳進入房內,虛行之只得閉口不言,向楊浩行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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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馬堂是飛馬牧場的議政大廳,自大管家商震以下各房執事都坐在裡面,柳宗道正向主位上的商秀洵彙報竟陵地戰事,剛說到“宗道認為,江淮軍暫時不會有餘力圖謀我牧場”,座間眾人都露出鬆口氣的神sè,互相議論了幾句,又都往商秀洵望去,卻見商秀洵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眼神飄忽,竟似乎在發呆。
“場主,場主!”柳宗道小心翼翼的叫了兩聲,商秀洵才愕然回神,順口道:“哦,知道了,這次塞北良馬引進的不錯,我會記你一功的!”柳宗道當場呆住,座間眾人也是面面相覷,一時間滿堂皆靜,商秀洵也發覺不對,不由自主的面上微紅,清咳一聲,有些尷尬的站起身來:“我有些不舒服,其他的事情由大管家決定就行了!”
商震剛錯愕地站起身來,還沒開口,商秀洵已匆匆走出廳外,身後留下一連串愕然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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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小徑,雨淡煙濃,商秀洵獨自一人,撐開一柄湘竹骨傘,沿著溼渭的石徑漫步而上,轉過幽林飛漫,行過小溪竹叢,又踏過竹板橋,來到已成廢墟的魯妙子的樓前。
站定腳步,商秀洵在傘下抬起頭來。隔著迷濛雨簾,只見四周圍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與前幾天出事時一模一樣,根本沒有人動過,若是魯妙子還在生,以他飲必美酒。食必佳餚,起居穿著都挑剔非常的xìng格。怎會忍受居處一直如此零亂。那便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真地死了,二是他已離開此處,總之連小樓都沒有了,那人也自然不會再回來。
一時間,商秀洵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恨了一個人二十多年。忽然他離你而去,連半點痕跡都不留下,怨恨已無由頭,哀傷又是莫名,站在一地廢墟中,頂著千萬雨絲自空而落,一顆芳心只覺空洞洞地無處落腳。
“老傢伙,你就這樣走了麼?”商秀洵有些茫然的道:“雖然我不願承認。但你回來的這些年,的確是孃親最開心的一段rì子,甚至到死……你曾經說過,你會陪孃親終老於此,三年了,我想過很多次原諒你。這也是孃親的遺願,但我總是無法做到,或許再有個三年,我不會再這樣固執……如果你真地死了,在天之靈,能夠遇上孃親的話,我求求你,不要再讓她傷心了!”
靜了一會兒,商秀洵又道:“老傢伙,你答我一個問題。你跟孃親……如果……如果有一天。孃親遇到危險,你會不會捨棄自己地生命來保護她?”
廢墟上一片寂靜。只有雨點打落土地的沙沙聲,商秀洵輕聲道:“孃親這麼糊塗,輕而易舉就為你付出,卻看不到你有半點回報,若我是孃親,就算你地才藝再令人沉醉,也只不過是虛有其表,這世上,唯一騙不了人地,只有自己的眼睛!”
又是幽幽一聲嘆息,商秀洵帶著餘音未散地話尾,在雨中轉身而去。
隨著商秀洵的身影消失在對岸地同時,魯妙子緩步從廢墟後面走了出來,滿腹悵然的望著對岸,喃喃道:“是我的錯,如果你真肯原諒我,我便多活幾年,又有何妨!”
黯然在原地站了半晌,魯妙子忽然倒吸一絲冷氣:“不對勁,這丫頭沒這麼多愁善感的,難不成……”魯妙子的臉sè頓時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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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後山,商秀洵打著傘回到飛馬園,剛準備踏進園門,忽然柳宗道從裡面奔了出來,拱手一行禮,喜道:“場主,終於找到您了!”
“找我?”商秀洵微微一楞,隨即神sè一下,在門廊下收起竹傘,道:“有什麼事?”
“襄陽錢獨關派使者來了!”柳宗道恭恭敬敬的道:“邀請場主往襄陽,商議合力對付四大寇進攻竟陵之事!”
“四大寇?”商秀洵不禁露出冷笑:“四大寇肆虐我牧場周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沒見他錢獨關有什麼動作,現在竟陵被江淮軍佔了,他反而出面對付,若說他與江淮軍沒有聯絡,真是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