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將那缺口補上,白棋一條大龍頓時又被殺死。
房內頓時靜得沒有半點聲音,商秀洵抿唇微笑,緩緩收手離盤,楊浩卻圓睜雙眼,呆呆的盯著棋盤,虛行之不知發生何事,好奇的走上前,探頭往棋盤上一看,便道:“這是誰下的白棋,根本沒入門啊!”
“這是本王下的!”楊浩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道。
虛行之當場打了個激靈,忙道:“原來是殿下下的,唉,殿下真是太輕敵了,商場主棋藝不錯的,您怎麼能讓子下呢?”
“本王沒有讓子!”楊浩神情越發森寒,扭頭四顧,淡淡的道:“本王的刀呢?”
虛行之大吃一驚,連忙躡足後退:“商場主,柳執事請您到飛馬堂議事,學生另外有事,先去一步,殿下您好好休息……”只見楊浩已從枕下將大勝天抽了出來,虛行之再不敢多言,扭頭便狂奔出房去。
“給我站住!”楊浩怒喝一聲,提刀便追,終究傷後體虛,腳下一個踉蹌,左手連忙去扶桌,忽然香風撲懷,已被商秀洵離位上前攙住。
“你真是的,受了傷還這麼大脾氣!”商秀洵不禁輕聲埋怨一句,扶著楊浩在座位上坐下,楊浩兀自氣喘吁吁的刀尖拄地,眼望著門外道:“好,等我傷好了再收拾他,這種讀書人,你不壓他一頭,凌霄寶殿他都敢反!”
“自古成大事者,皆知禮賢下士!”商秀洵含笑勸道:“虛先生滿腹經綸,是你的得力臂助,你們君臣之間,不求相敬如賓,也不該總是打打鬧鬧地!”
楊浩微微一楞,神情異樣的抬起視線,與商秀洵目光一觸,卻見商秀洵俏臉微微一紅,不由自主的扭過頭去。
楊浩心中一動,試探的叫了聲:“秀洵!”商秀洵沒防備他竟直呼自己閨名,下意識的啊了一聲,後退了一步,原地轉過身去,道:“我去議事了,你先休息,我把小娟喚進來,你有事可以吩咐她做!”說完便匆匆掀帳而出。
楊浩默然坐了片刻,又回頭看向桌上的棋局,皺眉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小娟沒有進來,虛行之卻偷偷摸摸地又溜了進來,在門口頓了一頓,放下暖帳,才回頭笑道:“暖帳聽雨,佳人對棄,殿下豔福不淺啊!”
“廢話那麼多!”楊浩冷然瞥了他一眼,又扭回視線,拿起桌上棋譜。
“可不是廢話!”虛行子走到楊浩對面撩衣坐下,笑道:“依學生之見,這三天來,商場主動xìng放下場中的事情。天天陪著殿下下棋解悶,一定是對殿下動心了!”
“胡說八道!”楊浩根本不為所動,專心於擺放盤中棋子,淡然道:“說正事,竟陵那邊怎麼樣了?”
“昨天晚上……”虛行之神sè一正,低聲道:“江淮軍準備渡漢水,卻被不明軍隊偷襲。傷亡慘重,今早又傳來訊息。四大寇突然帶著數萬人馬進攻竟陵,被江淮軍打退了好幾次!”
“一定是朱桀和蕭銑地援軍到了!”楊浩微微冷笑道:“打得好,打起來就別想停下,更沒有餘力進攻飛馬牧場,我們安全了!”
虛行之卻皺眉道:“可是江都方面的訊息被封鎖得很嚴密,飛馬牧場派了好幾撥探子,也沒能打探出什麼訊息。學生懷疑,九江的林士宏可能有所動作!”
楊浩擺棋的手勢一頓,神sèyīn鬱的道:“這點我倒是不擔心,紙包不住火,杜伏威總會得到訊息,林士宏擋不住他的,只是……”楊浩忽然說不下去,傅君瑜的容貌再度浮現在腦海。心中平空多了一絲隱憂。
虛行之察言觀sè,小心翼翼地道:“殿下,商場主已經答允學生,送給我們一萬匹戰馬,幫我們訓練騎兵!”
“嗯?”楊浩微吃一驚,回過神來。不掩讚許地點頭道:“不錯,總算我這幾箭沒有白挨,你告訴孝友,讓他給我抓緊時間cāo練,若能練出八千jīng騎,這兩淮之地,就任他縱橫了!”
“學生知道!”虛行之頷首笑道:“其實區區一萬匹戰馬,對於飛馬牧場,根本不傷筋動骨,若是殿下有意。整個飛馬牧場都能唾手可得!”
“……你什麼意思?”楊浩眉頭一皺。
虛行之先小心地往外房看了看。這才低聲湊前道:“飛馬牧場,雖然是商、梁、柳、許、駱、陶六大家族共掌。但百年以來,商家一直是眾望所歸的領袖,是以商秀洵雖然年輕,仍得以執掌全場,除非有損於牧場利益,否則地位就穩如泰山,況且牧場也沒有禁止與外姓通婚地規矩,商場主青chūn少艾,殿下您是年富力強,正是天作之合,以學生觀之,商秀洵少年登位,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