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言家,兇悍;驃勇、傲黠不馴,一旦察覺陰掌門人在暗中鯨吞自己,怎能俯首屈從?暫必爆發一場慘絕悲烈的流血拼殺,那後果真不敢設想。莫紋又嘆了一聲:“大姐,伯母、三兄他們現在怎樣?他們好吧?”
“我三兄已去辰州府一帶了,家母卻在這城中,他們都很好。”
小芹一怔:“大姐,伯母在城中不危險?”
言四小姐說:“別看陰掌門人毀了我言家在湘西所有的事業,他們想趕盡殺絕我言家人恐怕辦不到,到處都有我言家忠誠的人在掩護我們,在人多繁華的城市中,反而比在荒野之中安全得多。現在我們是在暗裡,他們卻是在明處。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線眼,他們要找我們找不到,而我卻輕易找上了他們,就在這半個月的日子裡,我們在各處已殺掉了他們一百多人,弄得陰掌門的人都不敢一個人出外,起碼要三五成群才敢走動。論復仇,我們言家的人,是不擇手段的。”
莫紋心想:陰掌門人招惹了言家,又想在湘西紮根,那真是一個大錯誤。言家在湘西經營了二百年,已是樹大根深葉密、枝莖蔓延處處,要想一旦完全剷除,談何容易?得罪了,言家,走出湘西還可以,要想在湘西安家立業,不啻陷入了爛泥潭,想拔出就不易了。莫紋問:“大姐,這兩處火,是你放的吧?”
言四小姐點點頭:“當我知道二妹三妹去大鬧賭場時,就去這兩處大鬧,然後一把火將它們燒了。”小芹又問:“大姐怎知我們去鬧賭場了?”“有一位你們熟悉的人,告訴了我。”“我們熟悉的人?誰?”1400
言四小姐朝外面喚道:“時哥,你下來吧,這客棧的夥記,也是我的人。”
一條白影,從視窗一恍而入,莫紋、小芹一看,不禁睜大了眼睛。這位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在賭場上所見到的那位毫不在意的落魄秀士,一位隱藏不露的高手,怎麼會是自己熟悉的人了?
四小姐又說:“時哥,將你的面具除下來吧,不然二妹、三妹將你當成陌生人了。”
落魄秀士將面具取下,竟然是一位瀟灑俊俏的青年。小芹驚喜地叫起來:“時少爺,是你嗎?”
莫紋更是意外,這位高手,竟是時老夫人玉羅剎的孫兒——時逢春,一位靦腆而又有禮貌的少爺,他怎麼也來到湘西,與言四小姐成了朋友?從言四小姐對他的稱呼來看,關係不比一般的腮友,便笑說:“原來是時公子,失敬了!”
小芹又問:“時少爺,你怎麼也來了?還帶了那麼一個人皮的面具,叫我認不出來。”
時逢春笑一笑:“小芹,你變成一個小廝,我在賭場也幾乎認不出你來。”他又對莫紋一揖說:“莫姑娘,久違了!”
莫紋回禮說:“不敢,時公子怎麼來了湘西?”
“在下奉祖母之命,也奉金幫主之命,聽說莫姑娘和小芹遭到了不幸,前來尋訪。”
莫紋問:“我們幾時遭到不幸?”
“莫姑娘不是在湘桂邊界上碰上了點蒼派的豹叔叔和翠嬸嗎?後來發生誤會,為豹叔叔擊傷了?又為不知名的黑衣人救了去,以後就一直不見蹤影。祖母和金幫主擔心江湖上人心險惡,那黑衣人又不知是好是壞,她們不放心,特命在下尋訪。”
“多謝令祖母和金幫主了。”
小芹卻問:“那少爺怎麼不在湘桂邊上,而在這裡?”
言四小姐說:“我也去尋找你們呵,途中碰上了陰掌門的人,展開了一場激戰。其中有位叫掃雪使者的,武功極好,我戰她不過,正危險時,是時哥趕來救了我,挑傷了掃雪,才將陰掌門的人趕跑了,互相詢問,才知道人家也是尋找二妹、三妹,便結伴而行。剛進入廣西,便碰上了丐幫的笑長老,叫我們不用去尋找你們了,並說陰掌門人大舉東進,言家寨恐怕有大難,叫我趕回來,時哥不放心我一個人上路,陪伴我行。不料到寶慶府的新化縣,便傳來陰掌門的冷血這殺人魔頭,帶人已血洗了我言家寨。要不是時哥在旁,我恐怕沒有勇氣活下去……”
莫紋和小芹這才明白,為什麼時逢春會在湘西了。大家一時無語,沉入悲痛之中,半晌小芹說:“大姐,你別傷心難過……”
言四小姐說:“三妹,我的悲痛、難過早已過去了,我現在只有仇和恨,不殺冷血,不除陰掌門,我死不瞑目!”
莫紋說:“大姐,我們這次來,就是找他們算帳的,我要陰掌門人的十滴血,還我們一滴血來!大姐,我們現在商議一下怎樣對付陰掌門好不好?”
“二妹,我來找你們就是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