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吊膽。最慘的就是每次都要拉著安錦言才敢去廁所。實在只有一個人,她寧願憋著也不敢去。
真是衰!怨咒的事情還沒搞清楚,她又被鬼廁所給纏上。
廁所有鬼5
還有處處排斥她的全班同學。
那個叫陸平的爛仔甚至威脅她不退學就找校外的人教訓她。
嗤!難道她不想離開這個爛學校麼?可是,總不能跟媽媽說因為什麼怨咒得趕快轉學吧。再說,都第二學期了,還能轉到什麼學校呢?
早知如此,也許當初就不會想搬回到廣州來的。雖然在原來的學校總會碰見那個傢伙,還會時不時想起那件事情。恩哎……快點畢業就好!
回去繼續睡覺吧。什麼臭老鼠嘛,找天放堆老鼠藥把它們全毒死。
莊嘉惠剛一轉身,腳下忽然踢到了什麼東西。她用手電筒照住那物件。不會微笑的面孔,血跡已經滲進身體成為一塊暗紅的疤。多年前遇著的血木偶,突如其來地出現在面前。
這樣的重逢,實在不是什麼值得興奮的事情。
這麼多年後,它仍舊在這裡,不會腐朽,不會毀滅,在年月的輪迴中又出現在她的面前。彷彿有心等候著她。它好象從她身體裡摘出去的一個器官,藕斷絲連地糾纏著她。
把它扔掉罷。
莊嘉惠走過去揀那木偶。傾斜的角度下,手電筒光像一灘倒瀉的液體,流向布簾深處。
一雙穿著紅色女鞋的腳從布簾下露出來。
空氣剎那間停止了流動,夜色凝結在空氣中,像一層黑色的痂,遮掩住在暗處不斷湧出來的恐懼與驚慌。莊嘉惠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麼會?在家裡也看到那東西?她以為那東西只在學校裡才會出現。不可能吧?
但那確實是一雙紅鞋。說明布簾後站著什麼東西。
黑暗中莊嘉惠一動不動,甚至沒有出聲。血管在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布簾後那東西沒動,她也忘記了逃跑。此時此刻,整個世界都進入了慢鏡頭,呼吸,聽覺,身體裡每一根神經的活動清清楚楚地放大。
電筒光中那個血木偶,頓成冷漠的觀眾,看著這兩個生物的對峙趨於僵硬。裂縫蜿蜒。
莊嘉惠聽到有東西從她後面走近。那陣如陰溝裡氤氳許久的寒冷氣息襲過來,令她每一根骨頭都發生哆嗦。她感到她的手背爬上很冰涼很冰涼的風。
會被帶去那個世界麼?
也許不是壞事。那裡應該能看見那個人吧。至少她可以親自跟它說對不起。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拋棄你的。
一隻手拍上她的肩膀,莊嘉惠立刻癱軟下去。堅持已久的信念就要崩潰了。她卻聽到媽媽的聲音。“小惠,這麼晚了你在閣樓幹什麼?地板很涼的,別坐著呀,我扶你下去。”
她被媽媽扶著,走出閣樓,媽媽轉身把門關上。
“媽媽。”她出口說道。
“什麼?”
“剛才我在裡面看見……”
“看見什麼了?”
一片緊張的神情從媽媽的臉頰掠過。由於太快,又太黑。莊嘉惠根本沒捕捉到。她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不,我沒看見什麼。”
那東西居然跟到家裡來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手機夜來電1
這個南方的城市快要進入雨季。天空總是一張憂傷的臉孔,陰沉沉的,大朵大朵灰色的雲懸浮在幾萬裡的高空,陽光被逐漸吞噬掉,視線裡迎來色彩黯淡的國度。空氣中有大量的水汽,濡溼人的情感,被潮溼的一張張臉,神情顯得煩躁。
幾乎每天經過巷子都聽到晾衣服的街坊在大罵這鬼天氣。再多的粗言穢語,在莊嘉惠的耳朵裡也只是小痛小癢。如果她在班裡不小心觸犯了同學,對方真的會劈頭蓋臉地打過來。
“嘿,你這瘟神,動我的東西幹嘛!找死呀!”
“以後別從我的桌子邊走過!我可不想被你害死。”
事情有時候會發展成令人髮指的惡作劇。譬如說大掃除的日子,她剛推開門走進教室,冷不防一大桶拖地水就從門上面倒下來,她被當場淋成落湯雞。而那些同學則袖手旁觀地哈哈大笑。
抽屜裡被放死老鼠,或者課本被誰用水潑溼都是常有的事。她有時候把課本拿出外面去晾,不小心又看見那本筆記。是屬於她那張桌子原來的主人。她還記得第一頁的內容是多麼的觸目驚心。
實在忍不住好奇心要再看的時候,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