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連父和連母聽到連年弘沒事,心情總算放鬆。
陳英豪對著連父邊母說:“叔叔、阿姨,阿弘有兩處刀傷,一處縫合二十針,一處縫合五針,幸好是傷在手臂較多肉的地方,並沒有傷到筋骨,也沒有傷到手腕的大動脈,目前已經在病房中休養。”
“我去看看他。”蕭淑女在劉忠孝的指示下,來到急診室的病房。病房內有六張病床,她一眼就看見位在角落床位的連年弘,還有坐在床邊休息的萬毅元。
她走向前,看見萬毅元閉目在打盹,萬毅元睡得極淺,一感覺到有人,立即張開眼睛。
萬毅元笑著跟她點頭。此刻,大半的病人都還在睡覺,他什麼都沒說,就把床邊的位置讓給她,接著走出病房外。
她有些難為情。嘴裡始終不承認自己對連年弘的愛,卻這麼急切地趕來醫院,她應該要裝作無所謂,偏偏她騙不了自己,更騙不了別人。
她在病床邊的椅子坐下,輕輕握住他吊點滴的右手。他已經換穿上醫院的病人衣服,左手臂包著一圈紗布。
看他呼吸均勻,應該是睡得極好。她的眼眶微溼,努力壓下那份想哭的衝動。
他還平安,他還在她眼前,那她還在矜持什麼?萬一他不見了,她再也看不到他,那她滿腔的愛意到底要說給誰聽?
從她回來之後,雖然他大男人的脾氣一來,偶爾還是會為難她,但他卻從沒有真正責罵過她的負心,甚至無怨無悔地認了婷婷,還默默為她做這麼多事。
要不是有他,她如何能在河東村重新開始?她早就被踩踏在地上不成人形了。她俯低小臉,在他耳邊輕聲說:“你怎麼老是這麼衝動?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婷婷和我想。”
等今天下午出庭回來,她應該告訴他這一切,讓他知道她的考量及難處,兩人之間的感情若能明朗化,其實不差那一張薄薄的結婚證書。
“你要是有個萬一,那我和婷婷要怎麼辦?”
她得去趕搭火車,否則會來不及下午兩點的出庭。原本她可以無畏無懼地面對這場官司,可是看著他的受傷,她的心也跟著不安地擺盪。
世界上的天災人禍這麼多,病毒細菌又這麼強大,活著竟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她應該要珍惜身邊的人,好好把握住分分秒秒的美好。
她在他唇上輕柔地印下一個吻,在他喃喃地說:“弘弘,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眷戀地凝看他一眼,她這才轉身離開病房、離開醫院。
第9章(1)
躺在病床上的連年弘,不是因為受傷而昏迷,而是一夜沒睡又加上追捕小偷耗盡體力,身體太過疲累才睡著。
他記得躺到縫合臺上時,沒有幾秒他就陷入昏睡之中,直到那柔軟的手用力握上他的手,他才在極度疲累中清醒。
他知道是她,手中的觸感只有她一人,他貪戀她難得主動的柔情,所以仍假裝睡覺,就是想看看平時強悍的她,會不會因為他受傷而變得不一樣。
她那帶著哽咽的音調揪緊了他的心,他的確不該那麼莽撞。
被她嘮叨了,他卻覺得爽快,那是自家人才有的親密感。她能主動吻她他,他就該放鞭炮慶祝了。
就在他情不自禁想回吻她時,就聽見了那句深情的告白。
弘弘,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這句話如天籟般騷動他的心,讓他整個人飄飄欲仙,手臂上的疼痛也被她的話而消彌得無影無蹤。
他選擇繼續假裝睡覺,期待能聽見她更多的內心真實的告白。
結果,左等右等,鼻間少了她的體香,溫柔的觸感也消失了,人呢?
他還以為她只是出去一下,結果進來的卻是他的媽媽。
連母關心地問:“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媽,淑女呢?她剛剛不是在這裡?”
“她走了。她說她有事要趕去臺北。”連母好氣又好笑的。“你醒來第一就是問淑女,你不怕你老媽擔心哦?”
他的心以重力加速度墜落谷底。她居然為了要去臺北而丟下他?!那個如羽毛般輕柔的吻,難道是他在作夢?那句愛他的話,是他平空的幻想?
“媽,我好好的,你要擔心什麼,淑女走了嗎?”
“她請小萬開車載她去火車站。”
他撐著要起床,連母一看,緊張地問:“你要幹什麼啦!你的手都縫了好幾十針,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我要拿手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