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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交換!”安欣把一隻涼手搭在彼得的肩上。

秘結“彼得幫”(9)

他微微打著哆嗦,腳不由自主地移動著,跟著輕如鴻毛的安欣一塊兒跳舞。一支火箭往上一躥,發出憤怒的噝噝聲。兩條火線反映在安欣的眸子裡。“啊”,她細聲細氣地說,“啊,多麼美麗啊!……啊,彼得,您跳得真好!”

勒福爾伴著一個高大的女人打他身邊跳跳蹦蹦地擦過去,向彼得嚷道:“丘位元用箭把心射穿了!”

跳得渾身發熱的安欣,發出一股清新幽雅的香氣。

“啊,彼得,我累了。”一支焰火在他們頭頂上爆開了,火蛇照亮了姑娘因疲乏而顯得瘦削的、美麗的臉。彼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便摟住她袒露著的肩頭,眯縫了眼睛,感覺到她的溼滋滋的嘴唇的接觸。可是那只是倏然的一碰罷了。

安欣從他胳臂裡掙出來。

尼基塔·佐托夫已經完全醉了,他手裡還抓著一隻酒杯,跌跌絆絆地走著,他停下來,一搖一晃的。

“孩子,喝吧!”他把酒杯遞給彼得,“喝吧,我們兩個人反正都完蛋了……我們斷送了自己的靈魂,在齋期破了戒。喝它個夠,全俄羅斯的皇帝陛下……”

“安欣!”他喊道,拔腿就跑……安欣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來吧,我告訴您她在哪兒。”目光銳利的歌手,阿列克薩什卡·緬希科夫回答,“那姑娘已經回家去了……”

彼得悶聲不響地跟著他跑進了黑暗裡。他們翻過一道圍牆,又跳過一行欄柵,這才到了酒店前面的那片廣場上。樓上一扇長窗裡亮著燈火。

阿列克薩什卡小聲地說:“她在那兒!”他往窗玻璃上撒了一把沙土。窗子開了,安欣從視窗探出身來——肩膀上披著圍巾,滿頭都是捲髮紙。

“是誰?”她細聲細氣地問。往外一張望,她看見是彼得,便搖了搖頭,說:“不行……回去睡覺吧,彼得先生……”

她頭上夾著捲髮紙,看去比平常越發嬌媚了。她關好窗子,把花邊窗簾也拉上了。燈也熄了。“那姑娘有人看著呢,”阿列克薩什卡小聲地說,“你還是坐下來……我去找馬,你能騎回去嗎?”

阿列克薩什卡幫他上了馬,自己也輕捷地跳上了馬鞍,一面還扶住彼得,緩緩出了外僑區。

到了普列奧勃拉任斯科耶,公雞早已在啼了。侍臣們和飼馬宮役們都跑過來了。

彼得仍然坐在馬鞍上,一腳把他們踢開,獨自下了馬。他不讓阿列克薩什卡離開,走進了寢殿。

到了寢殿裡,阿列克薩什卡替他脫了鞋和長襟衣。彼得往一條氈毯上躺下,吩咐阿列克薩什卡睡在他旁邊。彼得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了一會,他說:“你就當御前侍臣吧。到了早晨,你去對秘書官說一聲,他會寫一道詔書的。真開心,啊,玩得多開心啊……”不大一會,他像孩子那樣發著鼾聲,睡熟了。

兩年以前修築在雅烏扎河邊、普列奧勃拉任斯科耶宮底下的要塞,那年秋天又加以改建了。

城牆拓寬了,用木樁加固,外面挖了很深的護城壕,幾個角上立起堅固的炮塔。用柳條編成的梢捆和沙袋,掩護著一排銅炮、臼炮和獨角獸炮。

要塞也許只是築來玩兒的東西,可是必要的時候,它也可以用來堅守一下。

從清晨到黑夜,普列奧勃拉任斯科耶營和謝苗諾夫營一直在那片開闊的場地上操練;士兵們像裝著發條的玩具似的操練著,把火槍舉在前面。

“立正!”士兵們立定了,用右腳跺了一下,隨後屹然不動地站住了。“右肩向前——開步走!”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秘結“彼得幫”(10)

彼得從外僑區又請來了兩個外國人,一個叫弗朗茨·蒂默曼,他懂得數學和天文觀測儀。另一個是年老的卡爾滕·勃蘭特,他精通海航業務。蒂默曼開始教彼得數學和築城學;卡爾膝·勃蘭特拿一艘能夠在逆風中揚帆行駛的小艇作為模型,著手造船。

領主們越來越頻繁地騎著馬從莫斯科趕來,想親眼看看牙烏茲河畔到底在玩些什麼遊戲。

他們在河對面,一小時又一小時地待在那兒,一動不動。

河的這一邊,裝著沙土的大車一輛接著一輛地滾過去;士兵們在搬運木頭;蒺子把泥土翻得亂舞亂飛。幾個外國人拿著圖樣和圓規,走來走去;斧子錚錚地砍著,鋸子吱吱地拉著,工頭們拿著量尺跑來跑去。啊,天啊,皇上也在那兒呢:皇上戴著一頂毛線的尖頂便帽,穿著一條外國款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