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要阻止一個豁出性命的女魔頭,他根本沒有絲毫勝算。
月光之下,丁字街頭,一襲黑衣的女人站的筆直如松,俏臉寫滿決絕。
輕輕閉上眼睛,腦海中把唐安的笑臉重新溫習一遍。當最後一股溫暖的血液流過心房,程採夕驀地睜開眼睛。
整條街的溫度驟然降低,橫劍當胸的程採夕,再也沒有了煙火之氣,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殺意。
“得罪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困獸之鬥
“啼啼噠、啼啼噠!”
馬蹄聲密如奔雷。
三十餘騎快馬上,身著禁衛軍特有甲冑計程車兵勒緊韁繩,將控馬技術催到極致,在空寂的大街上如風般穿梭。
身著紫色外衣的唐安一騎絕塵,跑在了隊伍最前頭。藉著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他臉上的焦急,彷彿急於回家陪伴臨盆妻子的丈夫。
“季晨,到刑部還有多遠?”
緊隨其後的季晨頂著冷風大聲道:“快了,再拐過前面那個路口就是了!”
唐安回頭滿臉慍怒:“他媽的,老子讓你去叫人,你非要羅裡吧嗦的嘮叨半天!我老婆要是少了一根汗毛,老子保證讓你這輩子娶不到老婆!”
季晨一臉委屈,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接近傍晚的時候,唐安急衝衝地找到自己,讓他喊幾十個弟兄一起去救老婆。
季晨一聽這話怒不可遏,想唐大人帶領一票弟兄在西域出生入死,剛剛回到京城竟然遇到這種事,這不是打他們這些邊軍的臉麼?
找齊了人手,總要有個動員講話讓兄弟們同仇敵愾吧?但老天作證,自己一共只說了三句話,其中還包括一句中氣十足的“兄弟們”,然後就被唐安拖著耳朵給揪走了——這他孃的也叫羅裡吧嗦?
委屈歸委屈,但他深知唐大人的脾氣:在他生氣的時候,根本沒有道理可以講,所以他將滿心怨氣化作一個字。
“駕!”
沿著季晨的指示,唐安第一個拐過了漆黑的轉角。還沒走多遠,一座圍繞灰色高牆的大院映入眼簾,居中的漆紅大門之上,寫著“刑部”二字的匾額異常醒目。
這座讓無數貪官飲恨的深宅,此時卻沒了往日的森然。
大門外,兩個侍衛躺在地上不住呻吟,從不離身的佩刀早已扔的老遠,身子蜷縮成蝦米的形狀,動上一動都會牽扯到傷口,疼得死去活來。而本該緊閉的大門,也被人從外面用蠻力踹開,夜風輕輕推動的左側大門上甚至裂開了一條縫,如同一條猙獰的傷疤。
三十餘人隨即趕到,季晨催馬與唐安並騎,仔細看了看周遭的情況,很認真地總結道:“這裡必定發生過一場惡鬥!哎喲,大哥你為什麼打我?”
這白痴都能看出來好不好!
唐安白他一眼,道:“老子還沒瞎!”
倒地的兩個侍衛聽到馬蹄聲,掙扎著爬起身來,道:“敢問來的是哪位大人?”
唐安還未說話,季晨便咳嗽一聲,戴罪立功地恭敬一指道:“這位便是咱們大唐鎮西侯、禁軍統領唐安唐侯爺了。”
唐侯爺!這位在西域大殺四方的英雄,早已經成了所有大唐子民的偶像。
二人大喜,自以為遇到了救星,一拜到地道:“參見侯爺!侯爺來的正好,飛天門公人程採夕意圖劫獄,現已闖了進去,請侯爺做主!”
劫獄?
三十餘人面面相覷,暗道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並非有人要搶唐大人老婆,而是嫂子來搶人。
大唐立國這麼多年來,還從未聽說過有人敢私闖刑部大牢。大人不愧是大人,找的女人個個都這麼有個性。
邊關將士們個個臉帶欽佩,都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新嫂子產生了濃濃的好奇。
兩個侍衛本以為遇到了救星,卻並未注意到唐安越來越寒的臉色。剛剛相互攙扶著站起身來,卻見唐安勒了勒韁繩,縱馬過去當胸就是一腳,讓勉強站立的二人再度變成了滾地葫蘆。
唐安指著兩人鼻子罵道:“那是我老婆!她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老子也會找來全天下的工匠製造宇宙飛船,把月亮給她摘下來。不過是劫個獄而已,你們讓她劫就是了,還擋什麼擋?他媽的,不開眼的東西!”
二人傷上加傷,痛的死去活來。可是身體上的痛比起心裡的痛,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他孃的,誰知道那是你娘子?更何況你娘子就能觸犯國法麼?我們秉公執法有什麼錯,為什麼還要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