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還沒得到應有的回報,千鶴讓他嚐了點甜頭之後,就將糖果收了回去。好日子從篤志眼前一溜煙的飛走。
接踵而來的是永無止境的痛苦與折磨。擲不出六點的骰子絕對是出老幹,天底下沒有這種毫無勝算的規矩。篤志已經重生了,照理說應該輪到他支配眾人才對。
(這算哪門子的規則!)
萬一在這裡遭到獵殺也不會有人替自己惋惜。自己的死才是出老千的極致。
(給我走著瞧。)
既然他們喜歡出老幹。乾脆自己訂一套遊戲規則算了。
“這算什麼!”
逐漸散去的人群之中。正雄很恨的吐了一句。
“他們憑什麼要殺了我?我只是填飽肚子而已,到底做錯了什麼?”
正維歇斯底里的反應讓小惠大為反感。小惠從正雄的怒吼當中聽出不亞於憤怒的恐懼,萬一正雄就這樣念個不停,小惠真的會徹底崩潰。
“哼。我們又不是他們養的狗。我們之所以忍受他們的為所欲為,不就是信任他們的能力、相信他們有本事不讓這種鳥事發生嗎?明明就是那一家人桶的漏子。憑什麼要我替他們買單。”
“不要說了。”
小惠制止正雄,卻不代表她反對正雄的說法。佳技當時只提到村民大舉來襲,並未詳細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從她刻意淡化事情的源頭看來,不難想見一定是大屋的某人惹的麻煩。
“我說錯了什麼?既然他們是頭頭,這種時候當然要設法出面解決,要不然我們又何必要替他們做牛做馬。當初害得我變成這副模樣的也是他們,那幾個傢伙連聲招呼也不打就把我拉進這個圈圈,做牛做馬也就算了,還要我替他們擦屁股。開玩笑,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佳枝聽到正雄的抱怨。嚴厲的目光立刻射向兩人。小惠連忙離開正雄,沒想到兀自唸唸有詞的正雄居然跟了上來。
“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在這種時候下山呢。那些傢伙正拿著木樁等我們自投羅網。憑什麼要我們去送死?打死我也不去!”
“不要再說了!”
小惠怒喝。正雄雙目圓睜,似乎被小惠的反應嚇了一跳,旋即垮著一張臉泫然欲泣。
“你這個人就只有一張嘴巴厲害,骨子裡卻是個十足的膽小鬼。”
“可是……為什麼,我不要!”正雄抓住小惠的手。“跟我一起逃走吧。”
“你有病啊?”小惠甩開正雄。“你真的沒救了。跟那個人比較起來,你根本什麼也不是。”
“你……你說誰?”
“你說呢?如果復甦的人是他不是你,不知道該有多好。他一定會想辦法拯救我、拯救大家的,絕不會跟某人一樣站在這裡窮嚷嚷。”
“得了吧。那傢伙鐵定逃第一個,他不是那種會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
“是嗎?別忘了他可是帶著小薰和小薰家裡那個小鬼頭跟惡鬼對抗呢。”
“結果卻被幹掉了。”
“那是因為帶著小薰那兩個累贅,可是你呢?我看你只會成為人家的累贅吧?”
“說這種話就太過分了。我可是想帶著你一起逃走呢。”
小惠冷笑數聲。
“我可不這麼認為。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你覺得那些人會放過我們嗎?逃出這裡就會被視為叛徒,叛徒可是要接受懲罰的。”
“可是……”
“再說你打算怎麼逃走?你會開車嗎?要逃到哪去?天亮之後有什麼打算?找得到休息的地方嗎?你身上有錢嗎?”
正雄為之語塞。小惠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子準備離去。
“你要去哪裡?”
“還用說嗎。當然是到村子裡。”
“不行,太危險了。”
正雄追了上來當在前面,卻被小惠一把推開。她明白正雄不是真的關心自己,正雄只是不願獨自承受膽小鬼的汙名。
“你走開,不要管我。”
“可是……喂,你到底要去哪裡?”
“我不是說了嗎?到村子裡去。”
“不可以,太危險了。”
“你真的沒救了。看不出來嗎,這可是最後的機會。我可不想永遠當一隻被關在山入的看門狗。”
正雄怯生生的停下腳步。
“沒聽到佳枝大姊怎麼說的?她不是要我們把尾崎院長當成首要目標?”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拍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