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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不是伯父的遺體,老實說我自己也不敢確定。那具屍體不但已經腐爛了,而且還被分成好幾塊,我哪兒認得出來啊。”

圍在吧檯飲酒得幾個老人家不由得皺起眉頭。

“如果只是腐爛,那也就算了,屍體上面還爬滿了白色的蛆呢。我大著膽子望了伯父一眼,臉上的肉都被吃光了,幾乎只剩下骨頭而已。那時我還覺得奇怪,伯父臉上怎麼有東西在動,仔細一看才發現全都是又肥又大的蛆。”

誇張而又寫實的述方式,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彷彿身臨其境。

“聽說警方在附近的廢屋以及伯父的房子裡面,還發現一大堆被分屍的動物屍體,那裡簡直就像人間地獄一樣。我看八成是不知道從哪來的變態乾的好事,那家夥殺了義五郎伯父和村迫夫婦之後,連附近的小動物都不肯放過。警方說是野狗乾的,我才不相信呢。”

大川篤志聽著父親有如爬樓梯一般愈拉愈高的聲調,內心的感受十分複雜。他躺在榻榻米之上的床墊,眼睛直盯著天花板。

(到底是誰攻擊山入?)冰冷的屍體、被撕裂的動物、染滿鮮血的屋子。

篤志試著在天花板想像現場的慘狀。鮮血、內臟、屍體。毛骨悚然的同時,篤志也感覺倒一陣熱血沸騰。兇手、武器、暴力。屍體與鮮血。一股熱氣從小腹升起,當篤志蠢蠢欲動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到坐立難安。

“可惡……真想好好發洩一下……”

如果跑到無人的山入大肆破壞,或許就不會有這種坐立難安的感覺。可是篤志想起那時大膽潛入兼正之家,卻在緊要罐頭嚇得奪門而逃的糗事。每次一想起那件事,篤志就不由得退縮了起來。他不願意再做出那種蠢事。

父親的埋怨聲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事直衝二樓的怒聲。

“篤志,送貨啦!”

村子裡麵人來人往。人們一旦聽到什麼秘密,就會立刻快步走開,深怕忘了剛剛聽來的秘密。到達目的地之後,就會受不了壓力,一股腦兒講秘密全都說出口。然而這些村民一旦發現高見警官停下腳步,打算詢問什麼事情的時候,就會突然閉上嘴巴,一句話都不肯說。願意開口說話的人,只有加藤裕介一個。

“山入不是死了很多人嗎?我知道是誰幹的。”

稚嫩的嗓音讓高見轉過身來,只見裕介直指西山的方向。

“那棟屋子裡面住了很多鬼,就是他們乾的好事。”

祖母雪江連忙捂住孫子的嘴巴。

“小孩子不要胡說八道。真不好意思,這孩子看那間房子蓋得比較特別,就一直以為是棟鬼屋。”

裕介扭著身子不斷掙紮,祖母卻不肯放手。那裡明明就是鬼屋,為什麼大人總是不肯相信?他小小的心靈充滿了疑惑。

“我沒有胡說……”

裕介小小聲的說了一句話,不過大人們似乎都沒有聽見。“是真的……”不死心的裕介又補上一句,之後就閉上了嘴巴。

“那不是院長嗎?”

走在停車場的敏夫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三個女人站在一旁閒話家常。為了遮避毒辣的陽光,她們全都躲在門後的陰影,一邊以手帕褊風,一邊聊些不著邊際的八卦話題。大熱天的真是難為她們了。敏夫心理佩服她們的一例,雙腳卻停也不停的直接走到車子旁邊。反正她們閒聊的八卦不外乎就是那個話題。

清亮的鐘聲從山上傳來。聽到葬禮的鐘聲,就代表壽司已經入土為安了。急著遠離那三個女人的敏夫連忙鑽進車子裡,不過被太陽烤得像暖爐的椅墊卻讓他差點沒從車子裡跳出來。

山入事件在村民的渲染之下,已經變成離奇的神秘事件了,每當村民聚集在一起,就會討論各式各樣光怪陸離的臆測。村民們不知道從哪兒聽來敏夫曾經替死者驗屍的訊息,即使今天是休假日,掛急診的病患也比往常多出不少。前來求診的病患絡繹不絕,彷彿醫生本就應該在假日看診似的,除此之外,要求出診的病患也不少。然而病患一見到敏夫卻都不提自己哪裡不舒服,反而劈頭就大談對山入事件的看法。即使敏夫以婉轉的語氣制止病患在診療事件發表長篇大論的行為,卻無法阻止如潮水一般湧入的患者。心力交瘁的敏夫對這一切著實感到厭煩。

將不愉快的記憶與車內的熱氣拋到腦後,敏夫朝著水口一路駛去。下了村道一路往南走,溪流的對岸是一個狹長型的部落,過了橋之後,就到了水口。

水口的最下面有棟孤零零的破舊房子,這棟被一塊狹窄的耕地和稀疏竹林夾在中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