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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那些人都沒帶著手電筒。卻毫不猶豫的分開草叢爬上山坡。其中有獨自一人行走,也有兩三個人並肩而行,每個人都快活的高聲談笑。當初下山的時候,大家都不願開口說話,只聽得到他們在樹林裡鑽動的聲響;回程時的眾人卻彷彿吃錯藥一般的興奮莫名。

在一片喧鬧聲中。唯獨阿徹默默不語。面色凝重的地快步往前走去。彷彿打算逃避眾人的目光,以及小靜的責難。

第七章

節子的葬禮結束之後兩天,也就是十月十三號的上午十時左右。

丸安木料廠的安森德次郎在安森厚子的攙扶下,來到尾崎醫院。

“自從節子嬸嬸去世後,德次郎叔叔就變得孤零零的一個人,於是我們就輪流過去照顧他。不過自從葬禮結束之後,他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剛開始我們以為是喪妻之痛讓他意志消沉,後來發現好像愈來愈嚴重,所以才想請院長診斷看看。”

聽完安森厚子的說明。敏夫點點頭。一樣的症狀。從血液檢查的報告看來,正處於初期症狀與中期症狀的交會點。敏夫在心中暗自盤算,推斷德次郎大概已經受到兩、三次的襲擊了,而且非常有可能是從節子死亡之後開始的。

“帶到處置室。”敏夫對清美做出指示。“乳酸加生理食鹽水一千毫升,十五分鐘。”

“導尿管呢?”

“十八G。”

即使周圍忙威一團。德次郎依然沒有反應,反倒是身旁的厚子難掩心中的不安。當敏夫插入導尿針的時候,德次郎也只是稍微皺了皺眉頭,除此之外看不到其他表情。

“節子她跟我說過。”敏夫一邊進行處置,一邊試著與德次郎交談。“她說她夢到奈緒回來找她,還說奈緒可能是來接她的。當時我就告訴節子,千萬不能有這種消極的想法。”

話才剛說完,德次郎立刻有了反應。

“奈緒……我也見到她了……”

德次郎的表情顯得十分幸福。

“夢見奈緒嗎?”

德次郎點點頭。除了點頭之外,沒有其他反應。

“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敏夫說完之後,轉頭看著厚子。“我看還是讓他住院比較好。”

厚子還來不及回答,德次郎就搶著插口。

“我不要。”

“德次郎?”

“我不住院,死也不要。我要守著佛桌,哪裡都不去。”

厚子雖然表示佛桌由自己來打掃就好,德次郎卻依然堅持己見。

“節子當初也住院。結果還不是一樣沒救?我平常還有工作,住在醫院裡面太浪費時間了。”

敏夫不由得皺起眉頭。讓他感到刺耳的不是這些話的內容。而是德次郎說話的口氣。通常病情演變到這種階段。患者都無法清楚的表達內心的意思。多半都是任憑擺佈的態度居多,要不就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如今德次郎卻清楚的表示他不願意住院,這點讓敏夫感到十分不解,缺乏抑揚頓挫的語調更是有如背誦臺詞一般的詭異。

敏夫很想問德次郎這是否出自他的本意。抑或是其他人奈緒要他這麼說的。要不是厚子和護士還在身邊。敏夫真的打算這麼一問。

“節子的不幸是本院的疏忽,我願意在此至上最高的歉意。不過德次郎真的有住院的必要,否則很難進行適當的治療。不管怎麼說,還是請住個兩天吧。兩天之後如果還是想回家的話,我也會尊重患者的意思。”

只要設法隔離兩天,德次郎應該就會恢復意識了。可惜敏夫的如意算盤落空,德次即依舊堅持不肯住院,即使敏夫說破了嘴皮,他也毫不領情。無計可施之下,厚子只好請他暫時住到丸安木料廠,可是德次郎也堅持不肯離家。既然他這麼堅持,兩人也不便繼續勉強。敏夫只好開些點滴的補充液以及補血劑之後,就讓厚子帶著德次郎離開。

“德次郎不會有事吧?”

清美顯得十分擔心。敏夫隨口敷衍幾可,就走進了準備室。考慮了一會才拿起話筒。響了三聲之後。光男接起了電話。

“敞姓尾崎。靜信呢?”

“正在做法事。請問有什麼事嗎?”

“能不能請他忙完之後,立刻撥個電話給我?就跟他說安森家的德次部病倒了。”

“德次郎先生病倒了?不要緊吧?”

“看來似乎要緊得很。我勸他住院治療,他卻怎麼也不肯答應,所以才想請靜信試著說服他。要是說什麼都不願意住院。我也想請靜信幫個忙,讓德次郎晚上睡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