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髮,露出雪白的後頸。
大川浪江被電話聲吵了起來,夜晚的鈴聲聽來格外刺耳。帶著一絲的不安,浪江從被窩中起身,她知道深夜打來的電話絕對沒什麼好事。
浪江坐在床上猶豫不決,遲遲不敢起來接電話。這時紙門被拉開的聲音傳入耳中,接踵而來的是沉重而粗魯的腳步聲,看來被吵得不耐煩的兒子忍不住起來了。就在富雄剛踏進餐廳的那一瞬間,鈴聲也同時戛然而止,從掛上聽筒的聲音聽來,兒子似乎沒接到這通電話。幾秒鐘之後,唸唸有詞的兒子踩著沉重的步伐走回房間。
坐在床上的浪江下意識的豎起耳朵,她總覺得電話還會再度響起。如果真有什麼急事,對方一定會在打電話過來,可是等了好久,還是等不到第二通電話。
浪江嘆了口氣,再度躺了下來。
(到底有什麼急事。。。。。。)
深夜的電話總是令人不安,浪江一直在思索那通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躺在床上她翻了個身,這次又聽到了微弱的聲響。
離後門最近的房間是浪江的寢室,好像有人正在輕敲面向後院的窗戶——嚴格說來因該是擋雨板才對。原本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微弱的撞擊聲不斷傳來,就好像有人正偷偷呼喚屋裡的人似的。
浪江再度起身,她想叫兒子起來,轉念一想卻又打消了這個主意。剛剛那通奇怪的電話已經惹得兒子很不高興了,如果窗外的聲響只是單純的風聲,一連被吵醒兩次的兒子鐵定會氣得暴跳如雷。大川固然還不至於對老母親動粗,不過浪江可不想激怒脾氣暴躁的兒子。大川一旦生氣起來,就連天王老子也拿他沒轍。
事實上浪江並未見過兒子失去理智的模樣,不過她的潛意識總是告訴自己千萬別激怒兒子,千萬別拿自己的老命開玩笑。
微弱的聲響從未間斷,聽起來愈來愈像敲門聲。浪江緩緩的爬出被窩來到窗邊,好像真的有人站在外面敲著擋雨板。
正常人不會再三更半夜的時候來訪,浪江在心中自言自語。這陣子浪江愈來愈畏懼黑夜,所以她很不願意開啟窗戶、或是從後門走出去檢視聲音的來源。不過這並不代表浪江不想知道聲音是從哪發出來的,為了求得一夜好眠,她衷心盼望那只是單純的風聲,而不是訪客的敲門聲。
(。。。。。。一定只是風聲罷了。)
浪江戰戰兢兢的拉開窗子的百葉簾。反正外面還有遮雨板擋著,拉開百葉簾應該沒什麼危險。
“誰在外面?”
浪江小心翼翼的出聲詢問。話才剛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那只是風聲罷了,根本不會有人回答自己的問題。
聲響從未間斷,似乎變得愈來愈急促。浪江不認為是剛才的問話加速了敲擊的頻率,她將愈來愈急促的聲響當做事夜風的惡作劇。
“大概是勾到了什麼東西吧。”
浪江小小聲的自言自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開啟窗戶之後,就會看到樹枝勾在擋雨板上面。”
替自己找到一個理由之後,浪江伸手扶著擋雨板,試著搖動兩塊木板當中的其中一塊。聲響停止了。等了一會,還是沒聽見聲音,浪江不由得鬆了口氣。微弱的聲響真的是樹枝的撞擊聲,微微搖動擋雨板之後,鉤住的樹枝就掉下去了。一定是這樣沒錯,浪江在內心告訴自己。
失去戒心的她將擋雨板整個推開,映入眼簾的是籠罩在夜色之下的後院,冷風吹得庭樹沙沙作響。外面什麼都沒有,正如浪江之前的預期。撫著窗框的她探出上半身,夜風吹得她直打哆嗦,還伴隨著陣陣降霜的氣味。
就在她蜷縮著身子打算拉上擋雨板的時候,一條人影從旁邊跳了出來。浪江還來不及驚呼,整個人就被拖了出去,厚實的手掌握在嘴上,讓她淒厲的驚叫聲變成又細又弱的蚊鳴。
浪江不知道家人有沒有聽到她被拖出去的軀體摔在地上的聲音,就算真的聽到了,就算立刻衝出來瞧個究竟,可怕也為時已晚。人影拖著驚魂未定的浪江迅速離開,一下子就被庭樹的銀英所吞沒。
熟悉的家從眼前完全消失,浪江只覺得兩側的太陽穴漲得鼓鼓的,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或許是嘴巴被塞住的關係,也或許是那條勒著頸部的手臂使然,眼冒金星的浪江拼命掙扎,急於擺脫痛苦不堪的感覺。
“。。。。。。給我老實一點。”人影的聲音十分低沉,照理說陷入恐慌的浪江本該聽不見才對,熟悉的語氣卻還是讓她心中一涼。“不要亂動,否則我就宰了你。”
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