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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看,那是什麼故事?”我好奇地問道。
“是這樣的,”華月風清了清嗓子,極具表演性質的誇張的說了起來。
“在這所大學裡,在我們的主宿舍樓裡,每層都鋪了一層地毯,除了第四層,每層都是經常換洗,而且都是灰黃色的,只有第四層是紅色的,甚至下雨或者偶爾有人把水潑灑在上面,那紅色也不會有絲毫的褪色感覺。
當我們問起舊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們大都不知道,只有接我的那位大四的輔導員,用廣東話說道:‘“後生仔,千祈晤好迫自己讀書啊”(小孩,學習上千萬不要太逼自己)。
據說幾年前,在第四層的宿舍中住著兩位好朋友,兩人讀的專業不同,但都有相似的愛好,而且成績都很不錯,你要知道,醫學院的學習是很殘酷的,淘汰制度遠比其他學校嚴格多,每年都有不少的人無法經受殘酷的考試而被刷下來,有的直接被勸退,這對其中一些花了很大精力,本身又揹負著重大壓力的學生來說,是件幾乎無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在醫學院自殺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這兩個人也是如此,緊張的學習幾乎讓他們喘不過氣來,其中一個讀骨傷科的同學非常聰明,而另外那個則相對更刻苦些。不過骨傷科的男生成績要略好一些。我們姑且稱呼讀骨傷科的男生為A君,另外一個叫B吧。
A君有段時間要經常出外實習,每次回來都看見室友拿著一本厚厚的《解剖學》端著用功看,他也不好打攪,只好默默地各做各事,這樣的日子慢慢的進行著,知道有一天A君在書桌上發現了朋友的字條。
上面寫著一句話;‘你可以借點東西給我麼?’他看後笑了笑,隨即他也寫了張紙條,說當然可以,然後便出去了,第二天回來朋友不在,結果桌子上卻又多了張紙條。
‘很重要的東西,我怕你不肯。’他覺得有趣,又回了張,說沒關係,大家是朋友,無所謂借。
可是那個同學始終不說要借什麼,這事也逐漸在A君心中淡忘了。
直到一個夏天的週末,A君看書累趴在桌子上睡覺,忽然朦朧中被人拉了起來,讀骨科的男生睜眼一看,發現自己的寢室好友亂糟糟的頭髮,口吐著白沫瞪著眼睛,手裡拿著一把嶄新發亮的手術刀把自己拎了起來。
‘讀,讀,讀不完的書啊,怎麼辦,怎麼辦?’那人斷斷續續地說,
A君嚇壞了,連忙問室友怎麼了。
‘可不可以借你的腦子給我?這樣我就不用這麼累了。’那人忽然神情嚴肅地問。
A君終於明白了,室友一直想借的是他的腦子,他看得出朋友不是開玩笑,於是開始大力的掙扎。可是還沒等少許反抗,手術刀已經把他脖子割開了,鮮血一下就噴灑出來。
拿著手術刀的醫科生滿意地看著倒在自己腳下的同窗好友,看著他無助的捂著自己的喉嚨。
‘這下有腦子記東西了。’他拖著朋友的雙腿,往外走去,只是可憐那個人,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殺,當時他又沒死,可喉嚨被割開又喊不出來,只能任由著自己的身體被慢慢拖進黑暗的走廊盡頭,看著自己身下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據說後來那血跡怎麼洗也洗不掉呢,所以被用來告誡我們,讀書千萬被太強迫自己了,凡事量力而行。不過我猜想估計是假的吧。”華月風講完故事,接著摸了摸自己腦袋,眯起眼睛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不過忽然發現身邊的紀顏卻沒有笑。
“那不是傳聞,是真的,可是和你說的卻又略有不同。”紀顏望著華月風。後者則微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紀顏說下去。
“我也曾經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你說的那件事其實正好發生在我大一剛剛入校的時候。”三人找了個涼亭坐下,紀顏開始徐徐道來。
“大家都來自祖國的四面八方,大多數人都還是第一次離開家鄉,來到完全陌生的城市裡,開始的時候還略有生澀,不過由於都是男孩子,很快變熟悉了,寢室是四個人的,和我同寢室的三人卻各有各的特點。
和我都是本地的瘦高個小華,長相帥氣,性格開朗。另一個是家境富裕來自北京的劉哥,最後一個則是一直到開學的時候才轉入寢室的雁楠。
四個人中數雁楠最不苟言笑,不過也並非冷冷冰冰,只是猶如算盤竹子,別人撥一下,他就動一下,你問一句他則答一句,絕不多說,然後就又去拼命看書。
“我是靠著鄉親們從嘴巴里省出來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