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是那些作出準確預測的人。
然而,未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與過去大不相同。
此時的準確預測具有巨大價值。
此時也是預測最難準確的時候。
某些在關鍵時刻作出的預測能最終被證實是對的,表明準確地預測關鍵事件是有可能的,但同一個人持續作出準確預測是不太可能的。
總而言之,預測的價值很小。
如果你需要證據,問問自己:有多少預測者準確預測到了2007~2008年的次貸危機、全球信貸危機和大規模崩潰?你也許能想到幾個人,並且相信他們的預測是有價值的。但是接下來再問問你自己:這些人中有幾個繼續準確地預測到了2009年經濟的緩慢復甦和市場的大規模反彈?我想答案是“極少”。
這並非巧合。準確預測到2007~2008年危機的人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具有消極傾向。因此,他們很可能對2009年繼續保持悲觀態度。預測的整體效用不大……即使對過去80年裡發生的某些重大金融事件的預測相當準確。
所以關鍵問題不是“預測是否有時是準確的”,而是“總預測—或某個人的所有預測—是始終可行並具有價值的嗎”。任何人都不應對肯定答案抱太大希望。
對2007~2008年金融危機的準確預測有著巨大的潛在價值。但是如果你發現它來自一個預測並不總對的人,並且這個人有著明顯的消極傾向,你還會採取行動嗎?這就是預測不一致帶來的問題:預測者不是從來沒有準過,但是他們的成績不足以激勵人們在偶發靈感時採取行動。
………坦白地說,我對預測和相信預測的人持保留意見。事實上,我已經想到要為這些人貼一個什麼樣的標籤了。
這些年來我碰到的大部分投資者都是屬於“我知道”學派的,很容易辨認。
他們認為,關於經濟、利率、市場的未來趨勢以及廣受追捧的主流股票的知識,是投資成功必不可少的。
他們相信這些知識是可以掌握的。
他們相信自己是能夠成功的。
他們知道許多人也在作同樣的努力,但是他們認為人人都能同時成功,或者只有少數人能成功,而他們是其中之一。
他們很放心根據自己對未來的看法作出投資。
他們樂於和別人分享自己的觀點,儘管準確預測的價值本應重大到不可能有人願意無償贈送的地步。
作為預測者,他們很少回過頭去嚴格評估自己的預測記錄。
“自信”是描述這一學派成員的關鍵詞。相反,對“我不知道”學派來說,關鍵詞—特別是在應對宏觀未來時—是謹慎。這一學派的信徒普遍相信,未來是不可知,也是不需要知道的,正確目標是拋開對未來的預測,盡最大努力作好投資。
作為“我知道”學派的一員,你對未來侃侃而談(說不定還會讓人做筆記)。你可能會因為自己的觀點而受到追捧,被人們奉為座上賓……特別是在股市上漲的時候。
加入“我不知道”學派的結果更加複雜。很快你就會厭倦對朋友或者陌生人說“我不知道”。不久後,親戚們也不再追問你對於市場趨勢的看法。你將永遠體會不到千分之一預測成真以及被《華爾街日報》刊登照片的樂趣。另一方面,你也能避免所有的預測失誤以及對未來估計過高所帶來的損失。
《我們與他們》,2004年5月7日沒有人喜歡在未來大多不可知的前提下投資未來。另一方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最好正視現實,尋找其他應對方法,而不是徒勞地預測。無論投資世界強加給我們多少限制,承認並適應比否認並冒進要好得多。
哦,對,還有一件事:最大的問題往往出現在投資者忘記機率與結果的區別的時候—也就是當他們忘記預測限制的時候:
當他們相信機率分佈的形狀可知(並且他們知道)的時候。
當他們假定最可能的結果就是必然結果的時候。
當他們假定預期結果能準確代表實際結果的時候。
也許最重要的,當他們忽略罕見結果發生的可能性的時候。
對這些限制條件掉以輕心的魯莽投資者很可能在投資中犯錯,並因此遭受極大損失。這正是發生在2004~2007年的一切:許多人高估了結果可知與可控的程度,從而低估了行動的風險。
………“預測未來是否有用”的問題,不是單純的好奇或學術探討。它對投資者行為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