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英文印製、贊助單位包括了文復會、中山文化基金會、國民黨中央委員會、省黨部、市黨部、總政戰部、教育司、教育廳及臺北市教育局,加上一演就是七天八場,紅鼻子又不帶任何政治色彩,凡此都是國內話劇界少有的事。可惜當時頗忌“紅”字,所以“紅鼻子”的劇名被改為“快樂的人。”
“快樂的人”當時所吸引的觀眾,雖然主要是大專院校的學生,井未在社會上引起極大的迴響,但是它真正的意義,應該是打破過去舞臺劇的模式,完全由學術藝術界的人士參與,表現出他們共同的理想。最起碼,由音樂家和舞蹈家專門為一句戲作曲編舞,在當時就是創舉,而且有深遠的影響。許常惠先生為紅鼻子寫的“是花兒的歸花兒,是鳥兒的歸鳥兒”等歌曲,據說後來由中廣兒童合唱團灌成了唱片。而那一次劉鳳學女士與姚一葦教授合作的經驗,也極可能是現在擔任兩廳院主任的劉女士,能提出由國家劇院製作此次演出的原因之一。
紅鼻子雖然為我贏得一座最佳男演員金鼎獎,但是每想起當時以二十一歲的年紀,扮演這麼一個深入的角色,便有幾分汗顏,覺得自己不曾表現紅鼻子於萬一。而這十九年間的變化,也真是太大了,可敬愛的李曼瑰、劉碩夫老師先後辭世,國內的劇運在上一輩的耕耘與新一代的努力之下,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七月歸國,姚一葦教授帶我參觀了國家劇院中的小劇場,道具服裝製作和佈景工場,更欣賞了紅鼻子的排演,過去只能夢想的裝置,而今都成了真,過去東拼西湊的服裝,現在有留美歸國的靳萍萍小姐專門設計;以前十幾公尺的舞臺,現在成為二十公尺的寬的國家劇場;過去用手一個個開的的燈光,則改為了電腦控制。加上姚一葦教授與在紐約學戲劇的陳玲玲小姐聯合導演;相信必能如姚教授所說:雖然中國大陸和,都曾盛大地推出此劇,但是紅鼻子的真正精神,將在我們國家劇院這次的公演中表現出來!
而我最關心的則是,這種由國家支援,讓藝術家們將天馬行空的創意,午後清淡的靈思,訴諸實際行動,並可能產生深遠的影響的機會,是否能經常出現?
有些人一過年就往國外跑,說得好,是度假。說得露骨些,是避難!
不識年滋味去國愈久,對“年”的感覺愈淡,倒不是忘了怎麼過年,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過年,更懷疑幹嘛要過年。
小時候過年,心喜又大了一歲,手裡拿著紅包,說是壓歲,卻直往牆邊站著畫線,得意地看著今年又高了半個頭,所以那心情是“只要我長大”,忙不迭地希望新年送舊年。
少年時過年,是萬般滋味的,既竊喜去年混過了,卻也離那初中、高中、大學的各式聯考,又近了一年。寒假剛過,黑板邊上只怕就開始一日縮水一日的阿拉伯數字,為聯考做了倒數計時。
只有考取大學的那一年,覺得真是朗朗乾坤,好個新的一年。
至於中年,則是最沒有道理過年的,經濟穩定了,明年未必比今年又增減些什麼;生活富裕了,過不過年,衣服鞋子和餐桌上擺的,也沒大的分別,倒是多了小的要紅包,長官要送禮,這許多麻煩事,就算是走運當上了長官,卻還得受那賓客睡門的寒暄之苦。
所以有人從大除夕就往牌桌上坐,因為過年理當是可以賭的,不為無益之事,何以說有涯之年?他這一年,是在方城間混過去的,也有人一過年就往國外跑,說得好,是度假,又表示自己經濟的水平高,實在心裡竊喜的是,可以藉題不去拜年,說得露骨些:不是過年,而是避難!
只是不知老人過年的心態如何,倒記得老母六十五歲那年,突然宣佈從此不再出去拜年,言下之意,是年歲大了,不再需要出動哈腰,只等諸晚輩來拜,坐在太師椅上散紅包。實在應該說,因為她再少有求人之處,既然少了須要拜託之事,所以也就免了拜年之苦。
年是用“拜”的,這話一點沒錯,君不見,過年拜佛燒香拜祖先,拜望親友、長輩,至於同一輩則互拜,這拜的意思,是拜謝以前的照顧、拜託以後繼續愛護,也是難得見面的朋友,藉機互相拜訪。
但是就在這“拜”上,便也見出許多學問。年高德劭者,前去拜年的人多,這是“拜望”。財大位高的,賓客絡繹於途,這是“拜託”至於那門前車馬稀的人家,是大可不去拜年的,因為你去拜,也八成要撲空,他早給別人拜年去了,偏偏那人多半不是你。
小時候,雖然蘋果貴,我卻最不愛。很簡單,因為吃到的蘋果,都空空乾乾像是脫水的。尤其是年節之後,在那一籃子渡海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