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他認出來了。他父親叫葉豐曙,是城東和祥商行的東家,兩三年前我跟著林老大去跟他父親打過交道,見過他。他當時是少東,據聞嫖賭飲蕩吹樣樣皆能。兩年前葉豐曙去世,他三兄弟分了家產。而他大概也分了不少。以他這類二世祖的行為,兩年時間也把錢財揮霍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只好變賣祖傳的古物。這兩幅字畫,我當時在他父親的廳堂上見過。這樣的大富之家,是絕不會掛膺品的。”
“城哥認出他,才敢壓他的價?”
“再珍貴的東西到了這類二世祖手裡都是廉價的;而且,我看他那愁眉苦臉的神情,斷定他正急著等錢用。”
“那……姜雄猶豫了一下,”這兩個卷軸到底價值多少?“
“現在是千五大洋,如果在文物店古董鋪買,五千大洋都買不到。”
姜雄“呀”了一聲。
兩人繼續在天光圩裡逛來逛去。不覺已到半夜,還未找到合適的“物件”和“貨”,姜雄有點不耐煩了,道:“城哥,不如回去吧;明晚再來,不是後天才用得著嗎?”
金城點點頭。轉來轉去,除了看到一些關帝廳人馬和幾個便衣警探之類的人物在四周“巡邏”外,並沒有看到哪個黑道上的人物。
這個時候,來遊這天光圩的人最多。兩人向集市外走去,走不多遠,一個身材高高瘦瘦,身穿寬大長袍的人朝他倆迎面走來,當就要擦肩而過時,只聽此人低聲道:“有漢代的夜光杯,要不要?”說的是國語。
姜雄是地道的廣州人,聽得不大懂;金城卻聽得清清楚楚。他一下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