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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不會管。只要金城現在作出的反應被他認為是金城殺了朱揸的,他就會把手一揮,那就會隨即槍聲大作,金姜二人立時橫屍洪勝堂。

廳堂中所有人——包括以足智多謀著稱的梁管——誰也沒有料到,金城立即作出的反應竟是這樣的出乎意料,只見他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有六七支槍指著自己,全身根本沒動,很悠閒地背靠茶几椅,只是把頭轉向姜雄,很認真地道:“看來江堂主不要我們來是有道理的,劉爺確實是懷疑我們行刺了朱揸。”

這句話,叫劉老七和梁管都愣了一愣。劉老七不哼聲,兩隻牛眼凝視著金姜二人,心中在猛地轉著念頭。金城的篤定使姜雄也鎮定下來,兩人平靜地回望著劉老七,也不哼聲。

就這樣相持了大約半分鐘,劉老七終於沉聲道:“你們說朱揸不是你們殺的,要我怎樣相信?”

姜雄大聲應道:“我們敢來洪勝堂赴宴,就足以證明我們跟劉爺你沒有過節!如果我們殺了劉爺的人,我們還會來這裡見你劉爺嗎!洪勝堂上下一百幾十人,我們就兩個人,你以為我們壽星公吊頸——嫌命長嗎!”

姜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令劉老七一時語塞。

金城心中叫一聲:“說得好!”臉色卻是平靜,向劉老七拱拱手:“劉爺,為了免得我們兩個堂口產生誤會,被人從中漁利,我不妨向劉爺講清楚。朱揸在大佛寺被人行刺的前一晚,我和雄哥在夜留芳過夜。他死在大佛寺的時候,我們正在一齊玩女人。我們總不能一邊把那個女人玩得哇哇叫,一邊去大佛寺殺人吧?”

“這……”劉老七怔了一怔,陰森的臉色稍有緩和,但隨後又“嘿嘿”冷笑兩聲,道:“我不管你們當時是不是在玩女人,我只知道朱揸已贏了你們一萬二千多個大洋,再這樣玩下去,你們廣龍堂就要收檔,所以,你們就要殺人!”

“你……”姜雄一下子急起來,幸好被金城一把按住,道:“雄哥別急,為了廣龍堂和洪勝堂的安危,我們應該跟劉爺說清楚。”金城心中明白,現在才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能不能讓廣龍堂暫時擺脫洪勝堂這個勁敵,能不能使自己免遭洪勝堂的報復,就看自己如何應對劉老七提出的這個關鍵問題了,只見他一別過頭看著劉老七,緩緩地道:“劉爺,再玩下去不是我們廣龍堂要收檔,而是朱揸就會在勝發當場出醜!”

“什麼?”劉老七微微吃了一驚,因為他也不知道朱揸是怎樣出“千”的,他覺得朱揸的“千術”簡直出神入化,無人可破,而現在聽金城的語氣,他似乎已破了朱揸的千術,“你能夠破朱揸的千術?”心一急,漏了口風,等於承認是自己有意叫朱揸去廣龍堂搗亂的。

金城確實精明,他知道盡管劉老七已說漏了嘴,但自己若在這時跟劉老七在這方面糾纏,可能反會使劉老七惱羞成怒,對自己並無好處,因此他好像根本沒注意這個問題;同時他從劉老七的語氣斷定,劉老七本人也並不知道朱揸是怎樣出千的。這是江湖上的成規:一個身懷絕技的人是不會向別人洩漏自己的絕技的,這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發財的本錢,像朱揸這樣的成名老千,更會是如此。

金城於是微微一笑——這好讓劉老七明白,自己並非不知道他已說漏了嘴——僅是接著劉老七的話頭,非常篤定地道:“朱揸的千術確實高明,但他瞞不過我。他出千時,便是舉左手揉鼻子。劉爺你有沒有注意到?朱揸左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有一個凹陷,一粒攤皮剛好藏在那兒,如果不是對此略有研究,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他的超人之處在於,他能夠運內勁使這粒攤皮吞吐自如,並能夠使它一下子彈出來。所以,他在勝發贏錢,基本上都是射三紅,他在攤桌上彈進一粒攤皮,就可以穩操勝券。”

金城這一講述實在太過離奇,引人入勝,使劉老七聽得有些愣了,連拿槍指著金城的打手都有些走神。

“不過,朱揸只有以上的本事還不夠,還不足以使這種千術出神入化。”金城繼續娓娓而談,“他還會使用一種令人覺得有點匪夷所思的邪術,叫‘一閃障眼法’,那就是在他一發功時,可以使在他四周的人在一眨眼間似乎有一絲的恍惚,從而未能看清楚眼前的東西。使用這種邪術功力最強的是羅浮山經常四海雲遊的道士山茶子,而這位道士正是在下的師伯。毫無疑問,朱揸是這位山茶子的門徒,至少曾師從過山茶子。也就是說,他是在下的師兄弟。而朱揸為了效果更佳,便每次都是在貴堂的兄弟起鬨時才出千,這時候賭場的人精神最不集中,因此他每每得手。”

金城自知自己是在講鬼話,但他卻能講得像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