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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現在金城卻要在這寺中行刺洪勝堂的紅人朱揸。他不但要殺掉對手,以保住廣龍堂的賭業以至整個廣龍堂,而且他還要不能讓劉老七抓住確證證明是廣龍堂乾的,也就是說,行刺後還得安全脫身,固然不可被對方打死,也不可負傷被俘,否則,洪勝堂固然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雙方火併,就目前情形來說,廣龍堂處於絕對的劣勢;而且,公安局也必會徹查,劉老七是陳炯明的親戚,說不定廣龍堂就要遭滅頂之災。

“絕不能出錯!”金城一再警告自己。

邊走邊想,不覺已來到了大佛寺。舉頭仰望,只見寺門上方掛著個大木匾,上書“大佛寺”三個燙金大字,在陽光直射下閃著光。走過山門,眼前是一個小庭院,綠樹濃陰,甚是幽靜,但聞鳥聲啁啾。時當下午,陽光正烈。將屆仲夏(農曆五月)的季節,廣州的天氣已是非常炎熱。庭院裡沒有什麼遊人,只有十個八個老人家在樹下乘涼。庭院盡處便是所有佛寺的主體建築大雄寶殿,距寺門二十來步,殿前殿中有三幾香客,正在裝香禮佛。

眼前的景緻,令金城心中一震,正所謂觸景生情,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老家蘭州———甘肅省省會,古稱金城。那裡有五泉山、白塔山、雁灘等處名勝,自己常在那些地方玩耍,度過了童年。五泉山上的崇慶寺與眼前的大佛寺何其相似!童年的生活雖然難苦,時常挨飢抵寒,但在人生的以後歲月,誰都難免會回憶起童年的樂趣。自己離開老家已經足二十年了!老家的舊泥屋還在嗎?走散了的父母姐弟現在在哪裡?跟自己從小玩大的鄰居小妹妹欣兒在哪裡?一時間,金城只覺百感交集,心中驟然湧起一股悲憤,眼睛有點濡溼起來。

發了一會兒呆,金城終於回過神來,慢慢走向大雄寶殿。殿內三個高大的銅鑄佛像在盤膝打座,中間是釋迦牟尼佛,從頭頂披下一大幅紅綢,一直垂到基座以下,左邊是阿彌陀佛,右邊是彌勒佛,三個佛像都是臉容慈樣,彌勒佛更是挺著大肚皮,笑容可掬,有副很有名的對子:“大腹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張口而笑笑天下可笑之人。”是對他最形象的寫照。

金城對著三個佛像看了一會,他突然似乎已看到佛像前將出現血光!心中緊了一緊,踱步到佛像的後面,看至釋迦牟尼佛的背後正對著大雄寶殿的後門,走出後門,三步外便是寺牆,高不足二人,牆邊還長著一株大榕樹,下垂的榕樹須又密又粗,有幾根已入地成根。“好!”金城心中暗叫一句,他對自己一攀樹便翻出圍牆有十足的把握——圍牆外是一條小巷。

離開大雄寶殿,金城又看了天王殿與宣諭亭。把寺中的建築佈局默記於心。然後走出大佛寺,把附近的街巷走了一遍,再踱步離去。回到鴻發賭場時,已夕陽西沉,心中也已確定了行刺的方案與具體步驟。

姜雄早已在鴻發等著金城,直到晚飯時分才見他安全歸來,總算一塊石頭下了地,立即把金城讓進館中的偏角密室。還未坐定,便叫道:“城哥,你去了哪裡?我以為你去殺朱揸了,真擔心你出事!”

金城笑了笑:“是要殺他,不過不在今天。”

“是了!”姜雄低叫起來,“今天中午幸好你一拳下去,否則打起來我們會吃虧。洪勝堂的那個傢伙會不會死?”

“那傢伙叫範三,是劉老七的親信,我對他下重手正是要逼走朱揸。若是打別人他可能還不會立即走。範三死不了,但要真治好至少也得個一年半載。”

“如此輕輕一‘盈就如此厲害,城哥武功果然了得!”

“那主要是看準了時機罷了。不談這個。”金城擺擺手,“廣龍堂現在被朱揸這樣折騰,過不了多久就非破敗不可。

我們現在要想辦法從速除掉這個為洪勝堂賣命的老千!“

“能不能不搞出人命?否則鬧大了,兩敗俱傷。如果惹上公安局,劉老七可是陳炯明的親戚,我們佔不了便宜。或者能不能找人破了他的千術,又或者把他嚇走?又或者用錢收買他?”

“很難做到。”金城把自己跟蹤劫持黃九的經過大約說了一遍,“朱揸的千木這樣高明,短期內我們不可能找到人破得了他,況且就是當場抓住他,他也可以否認,因為其他人沒法看得出他是如何出千。我們可以說是沒法治他。劉老七和他都這樣審謹,精於防範,加上你已經看到,他的武功上乘,要劫持他幾乎不可能。更有劉老七為他撐腰,他不會害怕。也就是說,我們無法嚇走他。至於收買他,廣龍堂今天已負債累累,不可能出得起劉老七那樣的價錢。更要命的是現在情勢危急,若再讓他玩上十天八天,廣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