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組組看似冰冷的資料,實際上這背後卻代表著許多的東西,至少於我而言代表著我的沉重責任與希望。
在我內心深處,還有一個算是奢望卻不可動搖的希望,那便是希望獵妖人這個團體不僅僅是寫上註定要被犧牲的悲壯標籤,我希望就算經過了這個時代以後,獵妖人還依然存在,不管留存下來多少,總有一個火種在延續。
這希望多麼的渺小,卻生生的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被壓成了奢望,距離那個殘酷的大戰還有半年的時間吧?半年我能做什麼?我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tina的聲音還在會議室裡迴盪著,這一次說的是更殘酷的一個資料,也是一個從那次望仙村的守衛戰以後才被浮出水面的一個事實。
這個事實是什麼呢?那便是節點。什麼是所謂的節點,那便是這個現實的活生生的世界和另一個空間相交的節點,再簡單的說,那種地方就是我斬殺樹妖所在的奇異空間。
這種事情在從前的我聽來,就像是天方夜譚,我也懶得扯什麼維度,宇宙空間論來證實它們存在的合理性來說服自己,我沒有曾經的老周那種對科學的偏執,儘管我也認為玄學和科學兩者並不矛盾,總有一天科學能夠合理的求證真實的玄學所代表的一切。
但如今,不管是我,還是望仙村的所有人,包括被捲入進來的一切修者,都只能接受並承認節點的所在,因為那是事實。而且這個事實所帶來的苦澀結果也必須去承受,那就是那一個個的節點,就如同一個個裂縫,連線了那個神秘山海世界與現實的世界,一個個來自山海世界強勢的大妖便是從那些節點中走出。
所以,如今真正頂級的獵妖人和修者一般不會參與現實世界中對妖人的圍殺,更多的是在‘堵’節點。防止那些從那個好像已經寂寞了很多年的世界中走出的妖物,在現實世界中興風作浪。
為什麼要如此如臨大敵,只有接觸過那個世界裡走出的妖物的修者和獵妖人才能回答,他們的強大自然毋庸置疑,每一個能從節點走出的,至少都是大妖的級別。
這一點到了如今也許不算什麼,畢竟面對的大妖多了,人也就會麻木,關鍵是那個世界妖族的傳承應該也未斷過,它們有層出不窮的手段,甚至有少數大妖掌握著那種接近於原始天地之力的力量,比任何一個時代獵妖人面對的大妖都要厲害,更可怕的是它們有一顆冷酷和仇恨的心。
是的,來自那個世界的妖物對人類非常的仇恨,比如今在人類當中誕生的妖人對人類要仇恨的多,這種仇恨背後涉及到什麼秘密,如今還不知曉,只知道這些妖物因仇恨鑄就了冷酷,是真正的把人類視作了和牲畜沒有什麼區別的所在。
就算對待牲畜,人類之中至少大部分的人多少多有一些憐憫之心,至少在為了生存之外,不會對它們嗜殺,尊重它們生存的權力。可這些妖物並沒有這種心情,它們恨不得殺光所有的人。在大半年以前,就有一個從節點出來的妖物,因為圍堵不及時,在十天之類,就流竄了十幾個城市,在它手下,就這樣多了上百條人命。
只是十天啊,這件事情差點造成了嚴重的社會影響,就算相關部門也差點沒有壓下來,這是多麼殘酷的事實。
可能如今快要接近大戰了,節點的數量一下子陡然增加了不少,其實我相信節點曾經就存在的,只不過千百年來才會出現那麼一兩個。就像那個樹妖一類的妖物,我身為聶焰的時候,也只是單獨聽說了它,不是嗎?
現在呢?從節點這個概念被得知以後,第一年先是出現了三五個,第二年就是七八個,第三年倒是維持了和第二年同樣的水平,到了去年...
“去年的節點一共是二十一個,這還是已經探明的節點。未曾探明的保守估計至少三個以上。”tina的聲音沒有什麼感**彩,就像是在播報新聞一樣的彙報著這些冰冷的資料,只是她眼中掩飾不住的一絲憂慮,還是出賣來了她的情緒。
至於童帝,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只是嘴角掛起的一絲冷笑,眼神也冰冷了下來。不瞭解的童帝的人,以為這是他的不屑,瞭解童帝的人才知道這是他表達仇恨和憤怒的一種方式,對於妖族,再強大的妖族,他似乎也無所畏懼,有的只是刻骨銘心的恨。
這種恨並不是毫無根源,而來自於他童年和少年時的經歷,我大概知道一點兒,但也並不詳細,唯一瞭解救他於水火之中的人便是阿大,也是阿大讓他憶起了前世的童帝,總之我沒有刻意去問什麼,那是童帝的秘密。
而我,在tina和童帝的面前不用掩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