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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欣欣

小師弟,說實話,這個稱呼讓我恍惚。

我和正川哥從小親密相處,正川哥很少這樣正兒八經的叫我小師弟,除了很嚴肅的場合,就好比山門每隔幾年的正式祭祖。

可這次的這一聲小師弟我並不認為是不親密,而是正川哥對我告別的一種鄭重,一個小字也道盡了他身為長兄的責任和疼愛,師弟這個稱呼,是告知我對明陽門的責任,不要忘記師父雖然表面上把我逐出師門。

實際上他接管了明陽門以後,我無疑又重回了山門,一輩子都是山門的人。

他希望我努力活下去,希望我在身為獵妖人首領的同時也分心照顧一下山門,不然他捨棄理想,甚至用生命去平衡這一段仇怨就沒有了意義。

正川哥就這樣走了,悠悠的月光灑在他的背影之上,不知道這一別又要何時才能相見,還是此生再沒有了相見的機會?

我很少哭,在那一刻眼淚卻流得無聲無息,不知不覺。

有太多值得回憶的畫面,在這裡已經不能一一盡述,唯一最能記得的,便是那一日的大雪山洞內,一個兄長帶著那樣沉痛的心情守著我涅槃,是唯一一個在那個我最無助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重要的人。

到了後來,我便知道,師父,不,應該說是明陽門祖上留給我們的最寶貴財富並不是那些隱藏在山門密地的天材地寶,而是師門那麼多年累積的人脈。

在明陽門最岌岌可危的我們這一代,正川哥動用了它。

所以,才有了厚積薄發般的各門各派的相助,有了那麼多天分十足的弟子加入。

這也許不是一個去動用它們最好的時機,否則也不用等到現在。但這也許是一個最需要它的時機,那麼多年的累積,可能就是為了這一刻。

命運,有時猜測不透,仔細回想卻又不無道理。

就如阿木飛進那個書生的窗戶那一刻,便是老天爺留下的一線契機,所以到最後有了這個仇怨的平衡之道。在天道看來,我無錯,阿木的想法也無可厚非的情況下,這樣的因果可能就只能這樣平衡。

只是可憐了正川哥,他又種下了什麼因?到了如今要揹負這果呢?到了這一步,我已經猜測不了了。

恍然回憶,也只能記得那一刻的淒涼,儘管我已經很強大,當那個在武力上並沒有我強大的人離開的那一瞬間,我竟然有一種失去了依靠,孤零零的感覺,只因為他是我師兄啊!而長姐如母,長兄若父,不是嗎?

當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我忍不住搓了一下手指。當日,阿木就是在這裡刺了一下,得到了我一滴鮮血,給我調了一杯長相思。

酒的滋味不用去談,後來也才知道這滴血就是阿木洞悉我身份的關鍵,至於為什麼開始懷疑我,就是貓妖的事件引出了我身上的詛咒,那個刻在肩膀的爪印。阿木不信,等待著最後的證實,一杯長相思證實了我對辛夷的愛,也證明了阿木的懷疑。

我忍不住苦笑,掀開帽子,覺得臉上有些溼冷,一抹也不知道是淚還是汗,但我不可能讓我身後這些年輕的獵妖人看見我這個樣子。

假裝自然的擦了一把臉,我伸了一個懶腰,看我醒來,又是夜朗跳到了我的旁邊。

正川哥和阿木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因為明陽門現如今的弟子知道,也就傳了開去,畢竟正川哥還是明陽門的掌門,沒道理掌門要走,對手下的人連一個交代都沒有吧?

今天提起了正川哥,夜朗按捺不住,於是見我醒來,冒著我發火的危險,也來問了一句:“家主,我其實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今天就算罰我去村子裡的閉門洞思過一個月,我也得問。”

我沉默,推開了車窗,點燃了一支菸。

夜朗搞不清楚我這個態度是個什麼意思?但好奇心終於還是佔了上風,他鼓起勇氣,一鼓作氣的問到:“我上來望仙村以後,最喜歡的也是正川哥。我也想他。家主,你不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正川哥走了,之後不聞不問吧?”

煙霧氤氳了我的眼睛,而夜朗這個問題,顯然也引起了精英獵妖人小組的興趣,他們一個個雖然想掩飾,但也還是忍不住全神貫注的開始要偷聽的樣子。

是啊,在望仙村的獵妖人哪有不認識唐正川的道理?那一日大戰,有一個男人為了主持大陣,頃刻之間白了頭,就憑這一點,他就應該被永遠的記住。

“你是想問我,現在正川哥在哪裡,是不是?”我懶得聽夜朗囉嗦了,直接的問了一句?

夜朗猛地的點頭,然後說到:“對啊,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