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燈光有些昏暗,我漸漸的走向那個床上的女人。
影子被昏暗的燈光拉長,顯得有些模糊,床單上有大片的血跡,被我的影子蓋住,原本應該帶著一絲曖昧的昏黃燈光,卻是顯得慘淡。
床上的女人昏迷著,一張陌生無辜痛苦還青澀的臉。
我的手觸碰到她的脖子,脈搏已經很微弱,我的靈魂力輕輕探入感覺了一下,她的靈魂已經不能再被身體鎖住,或許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她便會死去。
我的心中湧動著一種難過,這具年輕的軀體還帶著青紫的傷痕,可見之前承受了怎麼樣的虐待。
我無奈的嘆息一聲,拉起被單給她蓋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她死前給予她最後的尊嚴。**上的傷勢也許還可以救治,不能救治的在於這蛇妖可不只是單純的玷汙了她,在這過程中,還吸取了她的生命力,和用秘法搶奪了屬於人類最寶貴的,包含靈氣的那幾滴心頭精血。
她蒼白的臉色就說明生機已盡,精血已失。
非我族類,某些妖人自然不會對人類憐憫,他們偏激的心頭甚至充滿來了對人類的恨,更有堂而皇之的理由,人類幾時又對動物仁慈過?吃它們的肉,穿它們的皮毛等等等等...我承認人類中有少數冷酷偏激,不懂尊重生命的敗類。
但同樣也相信大部分人心中的柔軟,善的底線。不似妖族,大多數是瘋狂且不設底線的。
我必須守護著,守護著我的族群,我給這個女孩子蓋被子的手有些顫抖,一股憤怒的痛恨似一把火在我心中越燒越旺,我忍不住衝動的轉身,大步的回頭走去,我想要發洩我的憤怒在那蛇妖身上,即便這樣做無用又幼稚。
但在這個時候,那個生命已經接近盡頭的女人似乎心有所感,偏偏在這個時候醒來,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我知道這是靈魂離體最後的迴光返照,停住了腳步,帶著一絲哀傷看著她,看見的卻是一雙死灰的絕望眼眸,她不好奇我是誰,甚至不想問這發生的一切,她艱難而低聲的開口:“求,求你!殺,殺了我。”
我的嘴唇有些顫抖,拳頭在慢慢的捏緊,在深吸了一口氣以後,終於是勉強自己用最溫和的情緒笑著,走向了她,站在她的床頭,我看著她,輕聲說到:“一切都結束了,你不用那麼絕望。努力想想美好的事情,然後睡一覺,你愛的人都會在你身邊。他們不會放棄你。”
我的話讓這個已經絕望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她在說著什麼?我俯下身去努力的傾聽。
“真,真的嗎?”
“嗯,真的。你沒事,很快很多好人都會來,壞人會受到懲罰...”我低聲的對她一字一句的說到。
那女人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下來,閉上眼睛,似乎真的慢慢睡去,只有我知道,她的生機再也不足以維持她的生命,在她安心再閉眼不到十秒鐘,她便已經去了。
我的眼眶通紅,憐憫,憤怒,不甘,甚至有些無力燒灼著我每一滴血液,在這樣的情緒下,我若有所感,猛地抬起頭來,看見了這個剛剛死去的女人剛脫離身體,還未完全凝聚的靈魂。
她衝著我點頭致謝,我沉默著無言以對,如果我可以來得早一些。
“讓媽媽不要難過。”這是她留給我的一句話,我鄭重的點頭,然後慢慢的舉起左手,掐動了一個引路訣,房間中多了一絲陰冷,黃泉路開,輪迴不息,但願她來生能得福報,引路訣為她加一絲福報在靈魂。
一切發生的很快,一切也不新鮮。
這些年間,一次又一次的獵妖,看過的慘劇無數,畢竟妖族不會尊重,平等的看待人類,甚至因為恨和壓抑,對人類更多的暴虐心理。
一個女人的生死不算我看過最慘烈的事情,我甚至看過一個大妖隱藏的地下室,完全是一個埋葬生命的地獄,無法言說的殘酷。
可我依舊無法適應!那女人的靈魂飄出窗戶,漸漸淡去,已經踏上了黃泉路,我終於是轉身,帶著通紅灼熱的眼眶,冷漠的來到了蛇妖的面前,一腳一腳又一腳,我狠狠的,無言的發洩著,我沒動用什麼力量,就是普通人最直接的憤怒發洩。
在這個時候,無聲的從窗戶外跳進四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身影,在門外也響起了大門開動的聲音。
跳進來的身影只是沉默的看著我做這一切,而大門關上以後,一個慵懶的聲音在屋內響起:“葉少,你悠著點兒嗎?每一次都讓我的隊員看見你暴虐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好?”
我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在客廳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