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時候,童帝又恢復了一貫高傲的神情。
儘管他要求一塵不染的衣衫已經髒了,但氣度一旦恢復,整個人就像最高貴的貴公子,穿成什麼樣子倒是無所謂了。
苟凱因為童帝的話愣住了,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顯然是有些半信半疑。
如果我是苟凱的話,會在這個時候抓緊時間動手,不管敵人說的真假,不給半點機會才是。
可惜苟凱是一個有特殊‘愛好’的人,他喜歡把人折磨至絕望...就如同強迫症一般的想達到這個目的,反倒讓他遲疑了。
童帝一聲輕輕的嘆息,原本轉動著的竹笛陡然一停,然後從胸前的口袋摸出了一張淺藍色的輕薄的...紙,大概比拇指大那麼一些。
“你沒有機會了,錯就錯在...你不該給我機會恢復,否則,我也沒有機會用上這個?”童帝的語氣輕描淡寫,但說話之間,已經異常熟練的彈開了竹笛上的一張薄紙,把那張淡藍色的薄紙覆蓋在了竹笛之上。
“你如果還想知道更多,現在最好不要動手...我還可以解答你的問題,就比如說,我剛才動用的是什麼?”童帝斜眼看著苟凱,就像一個帝王在俯瞰一隻螻蟻。
而苟凱剛才終於是反應過來了,準備動手...卻被童帝這樣喝止了。
我在此刻,卻是無法思考童帝的目的,到底是睚眥必報,剛才被苟凱折磨侮辱,現在還回來...還是在拖延什麼?
因為我整個人的靈魂在此刻就快要爆炸了。
一滴水大小的珠子滾入我封印陣紋的瞬間,我就知道了那是我的靈魂力,被集中起來的靈魂力...凝練起來就只有那麼一點兒。
我在瞬間就知道,如果我的靈魂力不夠,就連凝練這一點兒都不夠,那靈魂力就會重新散開。
也就是說,我根本無法啟動陣紋。
知道這一切後,我哭笑不得,被師父說成的,金剛一般的靈魂力,原來就只有這樣?而一切只是巧合嗎?恰恰我的靈魂力就剛好只夠啟動陣紋?!
就如我無法去思考童帝的深意一般,我也無法去思考自己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了?
那寂靜的滾入封印中的圓珠,在轉動了一圈以後就詭異的消失了,在下一刻就那麼忽然的爆炸開來...彷彿在我靈魂之中發生了一場地震,瞬間就震動的我大腦一片空白。
接下來,如果火山噴發一般的力量瞬間就衝出了我的封印。
我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巨大的震撼之中,因為在我的封印之下,那令人多看一眼都覺得炫目的封印陣紋之下,又浮現出了一個血色的陣紋。
那靈魂力的圓珠,就在其中快速的滾動,每滾過一圈,那圓珠就變得小了一拳,而那淡紅色的陣紋,卻是變得越發的紅起來...那陣紋,我就連在存思的世界裡,窺視自己的靈魂情況,也不敢去多看一眼。
那繁複交錯的陣紋,又像是最簡單的一個個數字排列一般,讓人根本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真實?
以我的陣法修為,看不清楚一點兒這陣法的本質,只要再多看瞬間就會迷失其中!
我哪裡還敢再多看一眼,空白的大腦之中剩下的只有恐懼和震撼...卻感覺我的那顆靈魂圓珠,在滾過三圈以後,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陣紋卻只是從模糊的淡紅顏色,變成了清晰一些的淡紅顏色。
卻是能感覺它在我的靈魂深處開始詭異的轉動起來,我開始感應到了我身體的各處陣紋。
‘轟’的一聲,這一次在我身邊,我是真正感覺到了一團烈火,瞬間炸開燃燒...那炙熱的溫度,讓我的呼吸都變得滾燙。
可是,好舒服啊...我感覺陣紋轉動之間,和我靈魂的胸口之處相連,炙熱爆炸開的時候,胸口的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點兒火星瞬間亮了起來。
我知道,那是屬於我的火焰...我的‘懲罰’之焰,它原來從來沒有熄滅,一直深藏在我的靈魂之中。
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卻又不知道自己要為什麼而哭?我在那一瞬間,有了一點兒明悟,我似乎還差了一些東西...是些什麼?我不知道...也來不及反應,就感覺那炙熱的能量收攏在我肌膚,在我幾乎之下的每一寸湧動。
“你不懂音律,但也知道,這是什麼?這是笛膜,無論是吹橫笛或者豎笛,一定需要的東西,可這並不是普通的笛膜,而是我自己在轉身之前,特意留下的一些遺留之中的,其中一張笛膜。看見上面的藍色了嗎?是靈魂力,唔,你可以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