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家就在議事堂之後,還未進門,就聽見了裡頭那種只有老磁帶才能發出的特有的卡帶聲——‘湛湛青天不可欺,欺,欺...’
接著就是一聲懊惱的聲音伴隨著拍擊的聲音傳來:“我說老太婆,這帶子咋又放不上了?”
正川哥望著我苦笑了一聲,好像在這當口上門,並不是什麼好的時機。
但正川哥還是毫不猶豫的敲響了村長家的門。
“誰啊?”村長的聲音果然是不太耐煩,那卡帶的聲音還一直在他身後繼續著,可是他還是開啟了門。
顯然,我和正川哥的到來是在村長意料之外的,看見我們站在門口,他那不耐煩的神情一下子變成震驚,從震驚又變成了似乎在思考什麼?在這其中,他極力的不想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卻又不自然的看了我好幾眼。
最後,他努力的裝著平靜,說了一句:“我記得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說完,閃身讓我們進了屋。
這個時候,村長的老婆已經關掉了那惱人的錄音機,村長家的小院兒重新變得安靜。
我和正川哥進屋,看見的是一個打理的不錯的小院兒,雖然已經是臨近入冬的天氣,院子裡的好幾簇菊花卻是開得正好,整個小院兒裡瀰漫著淡淡的花香。
在這花間,擺著一張樹根做的桌子,幾個木凳。
若然,不是在望仙村這個特殊的地方,這日子也看得出來過的不錯...我想起村長那沉思的眼神,是否我的重生對於很多人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呢?
“誰來了啊?”這個時候,村長的老婆從屋中走了出來,先是看見了正川哥,眼中流露出一絲奇怪。
可當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時候,她卻似乎再也不能平靜,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在這個時候,村長卻是已經關了門,轉身走回了小院兒,對著他老婆說了一句:“你出來幹啥?進屋去準備些茶點來吧。”
說話的時候,村長招呼著我和正川哥在院中的桌前坐下了,他也跟著坐在了我們的旁邊。
其實,對於這個村長,我是不太熟悉的...小時候,在望仙村亂竄的日子裡,我和不少村民都相熟了,但惟獨這個村長似乎很是忙碌的樣子,我是沒有見過幾次的。
唯有一次,我和侯聰搗蛋,為了抓一個侯聰口中所謂奇怪的蟲子,把村裡一家人的‘花園’給毀壞了。
村長親自出面訓斥了我和侯聰。
在記憶之中想起來,這似乎就是唯一的一次交集,在事後,我聽師父說起,被我和侯聰毀去花園子的那一家,是村中的‘藥農’,那一園子花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花花草草,都是很珍貴的藥材。
有些是自己培育的,有些則是從山中移植的。
好在我和侯聰也不是太過分,那一園子藥草還有挽救的餘地,否則就算村長出面,師父也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
說起來,我被村長訓了一頓,反倒是他‘救’了我?
想起了往事,我陷入了沉思,直到村長的老婆端茶上來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連忙接過了茶水。
卻莫名的被村長老婆上下打量了一眼,說了一句:“你終於是長大了。”
“什麼?”我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追問了一句,卻聽見村長吼到:“你懂什麼?進屋去。”
看樣子村長是動了真火,弄得我和正川哥訕訕的,反倒不知道說些什麼?而在我心中,卻是越發的奇怪,一時間搞不懂望仙村的村民對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想來也並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如同火聶家對我的態度。
雖然我不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但如若望仙村的人已經決定要這樣隱世下去,放棄先祖的身份,那麼無論對於火聶家還是這個時代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獵妖人,原本到了如今,已經更加的零落了。
想到這裡,我看了一眼正川哥,他同樣有些迷茫,倒是村長顯得淡定了許多,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根兒旱菸杆兒,點上了,異常直接的說到:“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是有什麼事情,說吧?”
這態度說不上冷淡,但也絕對不熱情。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倒是正川哥一咬牙直說了:“村長,想必你應該知道老三的身份吧。這一次,我們到村子裡來,的確是有事相求的。”
“知道,怎麼會不知道?”村長的鼻子裡冒出了濃濃的兩股煙,幽幽的說到:“如果一切都真的發生了,他就是我們村真正的家主,說起來,我們整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