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也算生生的嚥下了這口氣,畢竟在內市我只能保持低調...即便在靈魂深處我能感覺都某種陌生的驕傲,寧肯身死,不肯讓人輕辱。
可是...這絕對不是一個活得那麼有壓力,又揹負著那麼多的我這種小人物可以有的驕傲。
想到這裡,我低聲的嘆息了一聲。
卻是聽見憐生及其崇拜的對我低呼:“客人,你果然是厲害的,這樣扛下來白大人的一擊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聽聞憐生的話語,我忍不住微笑了一下,這小孩兒總是能讓我心情很好。但心中也是清醒,我哪有什麼很大的本事,恰巧只不過是靈魂力強於普通人罷了。
既然決定不計較,這一場小事兒我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只盼望能快點兒找到信上之人,不要多生事端。
在這食堂,分為了定食和點菜。
可能是因為獨家的關係,定食這種相當於盒飯比較粗糙的東西,在這裡也賣到了150元。
那麼憐生在我這裡賺的700元,也不過是在食堂的幾頓飯。
我有些擔心他在這裡的生存,卻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只能說為他點了一頓還算比較豐盛的飯菜,也算聊表心意了。
在這裡人不多,所以上菜很快。
看著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憐生非常開心,但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問我:“客人,你不吃?”
我並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只是對他說到:“你快吃吧,我並不餓。吃不完的,叫這裡給你打包吧。”
“哦..”憐生小小的歡呼了一聲,終於開始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著對他來說並不容易的一頓飯菜。
我在旁靜靜的等待著,既然做了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在這種混亂的地方,我其實怕這個小孩子守不住這麼一頓飯菜。
我們之間很安靜,莫名的,看他大口吃菜,氣氛也有一些溫馨。
能做一件讓內心安然,且不求回報的好事,這種感受是愉快的...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中,我也全然沒有注意到食堂裡的一切情況,就算在我們旁邊不遠坐下了一桌人,我也不曾多看一眼。
直到其中一個人開口小聲的說話了‘這一次,如果能把南市的白大人...’,我才注意到我們身邊不遠處的地方來了一桌人。
而話並不是我要有意偷聽的,只是距離太近了,隔著面具就算小聲也小聲不到哪裡去,所以我才聽見了前半截。
我原本是不甚在意這些人的,連頭都沒有回。
直到桌前另外一個人開口‘嗯’了一聲,然後又說了一句什麼,我才忍不住眉頭皺起,幅度非常輕的回頭看了一下。
任小機,是他!
這個我來鬼市第一天就遭遇的騙子,我如何會很快就忘記他的聲音,即便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我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一眼,此時的任小機就坐在一群人的中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很‘厲害’的關係,他進入這內市,沒有戴面具,也沒有穿黑色的斗篷。
反倒是穿了一件莫名其妙的青衫古袍,在他比較矮小的身材上掛著,顯得有些怪異。
在我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他似乎是有所察覺,也忽然的看了我一眼...平靜的眼神看不出什麼情緒,反倒是衝我點點頭,禮貌的一笑,一幅很有修養的樣子。
我也輕輕點頭,心中疑惑,這樣的人物怎麼會是騙子呢?我不欲生事,更不可能讓任小機認出我來,在點頭之後,就要假裝若無其事的轉頭。
卻在這個時候,隨行任小機的一群人之中,忽然有人輕呼了一聲,然後摘掉面具,對著任小機小聲的耳語起來。
摘掉面具的人是一個老者,對任小機卻是如此的恭敬。
我無意窺探他們的事情,只是轉頭來,輕聲的招呼著憐生快點兒吃完。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一群人進來,又如此巧合的和我相遇,怕是要生出什麼事端來?還是早點兒離去的好!
這樣想,完全是因為他們提起了白大人,不管是不是同一個,總之我剛才好像得罪了所謂的白大人。
而這時,任小機那一桌的人已經有人站了起來,朝著食堂屬於鬼物的那一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