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他們口中的白大人,就是在食堂裡享受供奉的白大人。
我心中狂罵著怎麼會那麼巧,但表面上仍是很鎮定的。
“憐生,你能一個人在這裡吃著,我先離開嗎?”我低聲對憐生說到。
憐生看了一下食堂中的情況,如果剛才的對話他是有聽見的,按照這個小孩子的聰明應該能聯想到一些什麼,他迅速的衝我點了點頭。
我看了他一眼,算是道別。
然後才施施然的站起身來,很是淡然的一步一步往外走去,至少我不能表現的‘做賊心虛’。
食堂之中依然安靜,沒有人注意到我的離開,當然也沒有人在意。
可是,我的心跳卻很快,我只是無意中窺視到了那個白大人,它就能下如此的狠手,就說明它可不是什麼平和的鬼物。
而鬼物的性格,你不能用人的性格來揣測,身為鬼物,一般都呆在陰氣比較集中的地方,受到的負面能量場也多,鬼物偏激這個說法就是這麼來的。
這才是我想要離開的根本原因,隱忍了這麼久,要再生出什麼事端,是挺划不來的。
一切似乎很順利,眼看著大門就在眼前,我正要大跨幾步邁出去的時候,身後也傳來了一個聲音:“那位,請你稍等一下。”
看來,還是逃不掉啊,我在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自打來了鬼市,我怎麼就那麼能‘惹事兒’呢?
但下一刻,我還是決定朝前走,甚至加快了腳步,畢竟食堂之中還是有那麼多人,我怎麼知道他在叫誰?
“就是門前那位朋友,請稍等一下。免得生出誤會,發生爭執就不好了。”見我根本不停,那個聲音又喊了一次。
我的念頭在這一瞬間,如同電光火石一般的閃了一次,終究還是停了下腳步。
因為我已經瞥見,剛才進來的任小機那一群人,除了任小機以外,其他的人都從不同的角度朝著我‘包抄’而來,我敢肯定,只要我一跑出食堂的大門,這些人也會蜂擁而上。
在這內市我能跑到哪裡去?我必須想一個脫身之策。
於是,我停下了腳步,轉身,用詫異的聲音問到:“你是在叫我?”
我故意壓低了嗓子,不用平常的聲音說話,那聲音透過面具發出來,有一些怪異的味道,一時間食堂裡的人都紛紛側目,只要不是傻子都應該明白我是在用假聲說話。
可我怕的就是那任小機聽出什麼來,我已經越來越懷疑在雪山一脈之中有人故意針對我了。
“這位朋友,之前你是不是衝撞了白大人?”說話的人站在供桌之前,果然是那個鬼物要找我麻煩。
他的話剛落音,那個鬼物忽然就釋放出了自己的一點兒氣勢。
霎時,整個食堂都顯得陰冷了幾分...而那個白大人的形象也清晰了起來,赫然是一個穿著典型秦時樣式盔甲的將軍。
除了慘白的臉色,他看起來與真人沒有什麼差別,甚至連鬼物那種飄渺虛無的感覺都沒有,咋一看幾乎是有實質的身體!
他身材是古人之中少見的高大魁梧,留著滿面的絡腮鬍,一看就已經是兇悍無比。
但再怎麼也敵不過眉宇之間,那股沖天的煞氣!讓人覺得他生前,恐怕就是一個讓人膽寒的人物。
對於這種煞氣,我似乎天生就不敏感,但在心中也感嘆了一句,好一個厲害的鬼物,否則根本不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和幾乎凝實的身體。
情況很不好,但我在口中卻是說到:“衝撞自然沒有,那只是一個誤會。”
說話間,我感覺到了任小機身邊的人都在默默的小心朝著我靠近,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只是下意識的又朝大門退了一步。
更不妙的是,之前一直不怎麼在意我的任小機,此刻也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似乎眼中流露著疑惑和不肯定。
“這位朋友,若然我是你的話,我就會站在那裡不要動。”那個站在供桌之前的人又說話了,話語之中流露出濃濃的優越感。
“說吧,你待如何?”我已經不想再囉嗦下去了,如今的關鍵是不要讓任小機認出我來,如果隱忍能夠息事寧人,我可以選擇暫時的低頭。
儘管在此刻,我心中的怒火又要爆發了,那似乎是我不能控制的情緒。
我此話一問,那供桌之前的人就沉吟了,這件事情他似乎不能做主,然後他轉頭看向了白大人。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他們是在用意念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