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云老頭兒和正川哥在家裡住著的日子也很好,至少他們的存在沖淡了我大部分失去小渣的悲傷。
正川哥會常常陪著我,他好像什麼都懂,很厲害的樣子,跟著他我也莫名其妙的發展出了兩個愛好,一是書法,二是象棋。
雲老頭兒在家裡待著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他總是很忙,可是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疼愛很真心,他是真的喜歡我...小孩子在這方面很敏感,有時我甚至覺得他在意我,比在意正川哥還要多一些。
但正川哥也不惱,也不在乎,照樣是對我很好。
他們的出現對於我來說,有些莫名其妙和突然,但是我很習慣他們在的日子,我以為就可以這樣長久的過下去。
但孩子的想法是單純的,現實卻並不是如此。
隨著雲老頭兒越來越忙,並且已經不加掩飾的去廢廠區的時候,我就已經嗅到了一股離別的味道。
在這一天的晚上,雲老頭兒單獨的叫出了我,手裡拿著一件兒黑布遮著的東西,牽著我的手,走到了郊外。
正川哥並沒有來,爸媽似乎也很放心的樣子...而我心裡的感覺卻很奇怪,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心,小手第一次被他牽在手裡,感受著他大手的粗糙,我竟然莫名的覺得自己很安全。
那個時候的郊外,就真的是郊外,連農田也沒有,有的只是一片荒草地。
彎月如鉤,清冷的月色灑下來,在已經進入深秋下涼的日子,我和雲老頭兒站在荒地,感覺有些冷。
他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轉頭親切的看我,嘴角還是那樣一絲笑容,問我:“冷嗎?”
我點頭.....他脫下了自己的灰色毛背心,裹在了我的身上,什麼也沒說,只是揉了揉我的腦袋。
毛背心上有他的味道,我很是安心的站在一旁,也不冷了,只是看著他從背後的黃布包裡掏出一根一根的木頭,在地上堆砌著...時不時的也抓幾把乾枯的雜草新增進去。
“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好奇的問。
他轉頭看著我,帶著逗樂的語氣問我:“人都有個姓名兒,你爸媽叫我雲師傅,你正川哥叫我師父,你再不濟總可以叫一聲雲爺爺嗎?老是你啊你的...”
我沉默著,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覺得想和正川哥一樣叫他一句師父,而其它的稱呼總是不合適,我不太願意叫。
他也不和我爭,看我這個樣子,也只是再次揉了揉我的腦袋,然後揭開黑布遮著的那件兒東西,赫然就是那個紙人,長的和我很像的紙人。
我看著心裡覺得有種莫名的奇怪感覺,不自覺的退了一步,他衝著我呵呵一笑,問了我一句:“你怕?”
“我不怕。”我搖頭,我是真的不怕,就是看著那紙人長的像自己,有點兒莫名其妙罷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很熟練的生起了一堆火,然後看著那堆木頭開始燃燒,一把拉過我,坐到了他的身旁,對我說到:“不怕才是對的。你這小子應該就不會害怕的...這性子啊,也是一樣的,不易與人親近,倔強,但是內心卻燒著一把火,有一股義無反顧不回頭的勁兒。這千百年來,都是改不過來的,你到底還是你。”
儘管在這個時候,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可是我竟莫名已經有一點點習慣雲老頭兒說話的風格了,不管物件是誰,能不能聽懂,他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而且,他有可能上一秒對你說著這個,下一秒想到了什麼又對你說著那個,這卻是以後長久的相處後,才瞭解的習慣。
但在這種時候,這一點點的習慣也讓我做出了正確的反應,聽不懂他說話的時候,就不問也不回答,反正他也不介意。
跳躍的火光燒的木材‘噼啪’作響,雲老頭兒果然也是不在意我反應的...站起來看了一眼火勢,點點頭,覺得差不多了,就把那個紙人扔進了火堆裡。
熊熊的火光很快就舔著已經有些泛灰的紙人,只是一小會兒就包圍了這個紙人。
“為什麼要燒掉它?”我靠在雲老頭兒的身上,很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摸出了一個小紙包,裡面是整張的菸葉子,他很熟練的捲了一根旱菸,叼在了嘴裡,手中把玩著一個顯得很是精緻的打火機,‘啪’的一聲點亮了打火機,點燃了那根旱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對我說到:“肯定是要燒掉的,裡面全是陰氣,這段時日裡忙,我到忘記處理這件事情了。但是這些陰氣太厲害,必須用桃木為引來燒,否則燒不乾淨,倒是害了人。”
“那陰氣是什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