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年她還從未上過這張床。她睜大眼睛想看見一點什麼,但是徒勞。只有閉上眼睛,才會感到這屋裡有些影子。喬身上的氣息仍然可以令她興奮,但那氣息裡頭有種毒藥,可以滅掉她身上沸騰的慾望。近些年那有限的幾次Zuo愛都是不堪回首的,當她想像自己是一頭母獅之際,喬卻化為了氣體……
第五章 馬麗亞的愛好(5)
只有在此刻,這個冰雹之夜,馬麗亞豐滿的身體才摟著喬在這張古舊的大床上翻滾。她發出雄獅的吼叫,從遙遠的處所傳來隱約的應和。這是馬麗亞的地獄之夜,身體的煎熬使得靈魂出竅。
第六章 麗莎的秘密(1)
來自賭城的麗莎如同夏日的陽光,曬乾了文森特的隱秘生活中那一層層的黴菌。雙親喪生於老虎機的她目光炯炯,聲音嘹亮,粗硬的紅髮向四面張揚,就像爆炸的炸彈。她是一名身懷絕技的管理人員,很少有人能具有她頭腦中的那種條理與敏銳,她能夠像閃電般迅速地做出決定。多年以前,這個賭徒的女兒流浪到這座小城,同文森特一拍即合,兩人一道創辦了這個服裝公司。
她在公司業務蓬勃發展之際退出了管理層,因為害怕在商業社會的激流中搏鬥,這種搏鬥裡迴響著她那去世的父母的餘音。從那天起,她便生活在文森特內心世界那巨大的陰影之中了。還在年輕的時候,麗莎就認為自己是一個粗俗的女孩,她並不想改變這一點。她穿色彩豔俗的衣服,說粗話,偶爾還醉酒。同文森特結合之後,這些方面稍稍有點收斂,但並沒有本質上的改變。她知道文森特對她是很欣賞的。
他們的家是桔紅色的外牆,坐落在小山坡的樹林後面,屋前有巨大的花園和草坪,淺藍色的游泳池像天空下的一塊美玉。這座象徵財富的住宅是文森特年輕時在衝動之中設計的。房子一共有四層,裝飾雖相對儉樸,掛在牆上的那些油畫卻頗為名貴。然而他們在這裡住了一年之後,兩個人都變得疏於管理這座房子。為了隱私的緣故他們辭退了幾乎所有的僕人,只留下一個廚師。這個身強力壯的廚師還要兼管游泳池和室內的衛生,幸好主人們不把客人領到家裡來。花園很快成了荒蕪之地,各種鳥兒都喜歡來到瘋長的花草樹木之間做巢,這又使得他們的住宅憑添一種異樣的風味。文森特夫婦究竟有些什麼樣的隱私呢?在麗莎看來,她和文森特兩人的所謂“隱私”其實是一個謎,是一種說不明白,卻又始終埋藏在心底的渴望。他們倆都想培養這種隱私,尤其在業務繁忙,與外界交流頻繁的時期。
當他們對彼此的身體已非常熟悉,瘋狂Zuo愛的激|情早就消退之後,兩人便不約而同地開始了那種黑夜中的搜尋活動。那是一個夏天的夜裡,麗莎從焦慮的夢中醒來,開開燈,發現才剛剛凌晨一點鐘。為了不影響睡在身邊的文森特,她連忙又關了燈,赤腳走到門外。臺階上坐著她兒時的玩伴,一個小名叫“啞巴”的侏儒。見到他,麗莎驚喜異常。
“啞巴,你從哪裡來?”她抓住他的手,那手掌像銼刀一樣粗糙。
“我走的是一條歧路,從這裡通到你的家鄉,只要半小時。”他似乎開玩笑地說出這些話。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聲音洪亮,胸腔共鳴很好。
“告訴我,我也想回去。”
麗莎明明知道這就像夢話,可她就是願意說。
“我是從那裡走來的。不過你如果要讓我從原路走回去又不可能了,一切都時過境遷了。我又得重新找。你也得找,在你的這個家裡,有一條路通往賭城,你看不見那條路,因為那條路一到白天就消失了。我的確只用半小時就從那裡走來了,這說明了什麼呢?說明了有一條路……”他像繞口令似的還要說下去,麗莎打斷了他……
啞巴說他只是路過,現在他要走了。他口裡咕噥著什麼走下臺階,麗莎看見他小小的身體消失在那一叢桃樹的黑影裡。
不知什麼時候文森特也坐在臺階上了。文森特說:“麗莎,你不去找一找麼?我可要去了。”
他也走下臺階,消失在那些桃樹的黑影裡。開始麗莎還聽見碰響樹枝的聲音,後來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他到上午才回來。麗莎問他去了什麼地方,他說不上來,只說越走越沒有把握,只好回家了。
白天裡,麗莎在樹叢裡轉來轉去的,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那段時間是她最為迷惑的時候,因為她發現文森特業務上越忙,夜裡越不睡覺了。他總是翻滾一陣就下了床,然後就鑽進密不透風的、荒蕪了的花園裡不出來了。而麗莎自己,則在花園的外圍走來走去。直到有一次,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