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於淵不但是齊省人,還是半島人,在半島幫之中人緣很好,雖然不如何江海強勢而有決策力,但也有可觀的居中協調的影響力。
對周於淵的重視,其實還是間接表明,中央對齊省本土勢力採取的還是分化、打壓但同時又必須拉攏的策略。
在得知邱仁禮即將在機場落地的訊息之後,夏想中止了在新能源客車集團的協調工作,立刻動身前往機場迎接邱仁禮一行。
而三名經手人一出面,在和百餘名債權人接觸之後不到十幾分鍾,一干人就一鬨而散,走得乾乾淨淨,一場有可能引發的群體事件,在夏想的居中周旋之下,不到兩個小時就化解於無形之中。
別說劉一琳不解夏想的手段,就連新能源客車集團的女老總也是震驚得目瞪口呆,望著夏想灑脫離去的背影,竟然忘了為省委副書記送行。
劉一琳沒有理由也不夠資格去迎接邱仁禮,分別時只問夏想一句話:“你怎麼說服了幾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夏想笑著回答了一句語焉不詳的話:“既然你知道他們唯利是圖,我用的方法自然是許之以利了。”
顯然,夏想並沒有正面回答劉一琳的話,劉一琳也只能望著夏想的背影,搖頭一笑,不過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知道夏想的底牌。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夏想接到了秦侃的電話。
其實剛才在新能源客車集團,夏想就想打電話給秦侃,後來因為想到了更巧妙的解決之道,就放棄了和秦侃商談的念頭。
不想火焰剛剛撲滅,秦侃就迫不及待打來電話,夏想就知道,他踩到了秦侃的尾巴。
“夏書記,新能源客車專案,解決得很漂亮,讓人歎為觀止。但我有一個疑問,不知是不是能請問一下?”秦侃的語氣多少有點不太正常,也是,任誰精心準備的計謀被人談笑間化解,誰也不會心裡好受。
“秦省長,有話請講,不必客氣。”夏想的口氣談不上冷淡,但絕對不能說熱情。
“孫省長現在還在京城,新能源問題,為什麼不能等一等?我個人認為,等孫省長回來之後再解決最好。”秦侃確實有氣要生,但在夏想面前,又不敢過於流露出來。
他很不理解夏想的所作所為,事情鬧大了,打擊了孫習民的威望,對邱仁禮而言,對夏想來說,都是好事,夏想怎麼就非要多管閒事滅火了?
儘管並不清楚夏想施展了什麼手段,秦侃在佩服之餘,還是難免怒火中燒。
“齊省需要一個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有些事情,過界了就危險了。”夏想含蓄一點,隨後就又借題發揮,“中組部副部長謝信才同志要來齊省宣佈重大任命,魯市需要一個良好的治安環境。”
秦侃一愣:“誰的任命?”
秦侃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關於周於淵的任命,整個省委沒有幾人知道,因為一個副省長的任命雖然不是很大,但卻很關鍵。
之所以秘而不宣,也是因為齊省局勢複雜的原因。又之所以現在突然宣佈,還是因為齊省局勢大變的緣故。
“周於淵同志被提名為副省長人選,怎麼,秦省長還不知道?”夏想故意反問一句,旨在再次點醒秦侃,凡事不可過分,連周於淵的任命都沒有提前聽到風聲,可知秦侃在京城的後臺並不強硬。
秦侃本來是想和夏想討論新能源客車的處理問題,卻被夏想輕巧地一撥,落在了周於淵任命的問題之上,一下愣住了。
周於淵怎麼就脫穎而出,擔任了副省長了?副省長又不是一個什麼重要的位置,怎麼事先沒有一點風聲透露?以秦侃的政治智慧,自然一轉念就想清了其中的環節,知道了事先秘而不宣的原因所在,一時更是心思浮沉。
中央的大前提還是維穩……但,秦侃似乎真是一往無前了,穩定真能壓倒一切?穩定真能掩蓋一切?不,他要繼續推進他的大計,絕不後退。
“夏書記,我希望和你還是可以隨時坐下談話的朋友。”秦侃知道夏想的底線,他不敢觸怒夏想,因為他很清楚夏想的能量,但也不希望夏想成為他的絆腳石。
“我也希望如此。但我對齊省局勢的看法是,小鬧怡情,大鬧傷身,一切在以不影響齊省的安定團結為前提之下的爭執,都可以容忍。”夏想並不鬆口。
秦侃心中火氣漸大,夏想的口氣很大嘛,大到以為他是可以掌控一切的省委書記,說實話,就是省委書記也不可能事事盡在掌握之中,更不可能讓每個省委常委都聽從指揮。省委書記都不能一言堂了,夏想一個省委副書記,還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