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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屋裡還是不夠熱。翠翠守著火盆,加緊地添著柴火。柴火的燃燒有些瘋狂,火焰的力量比平日加倍地吞噬著柴火。翠翠一心一意,不停地添著柴火,她想,多冷的天,德仁哥一定是冷壞了,她要把屋子燒得熱乎乎的,讓德仁哥一進屋,身子骨就會暖和過來。她已經忘了去控制火焰的力量和柴火的用量。天黑徹底的時候,卞德仁回來了,他是真的冷壞了,手是紫紅色的,臉是紫紅色的,鼻孔處淌出的清涕好像凍結了,像貼了塊玻璃碴兒。一進屋,他就不顧一切地蹲在了火盆前,迫切地向火焰張著手,手指頭僵硬著,凍得一時伸不直了。手緩過來了,他開始將手上的熱氣一次一次傳到臉上。逐漸,他有點暖和過來了。這時,火焰完成了任務似的,放慢了燃燒的力量,翠翠想繼續推進它的力量,但是,沒有柴火了。她孩子一般嗚嗚哭起來。卞德仁摟住她說,不要緊,已經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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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飯,兩個人像以往一樣,拉上中間的紅布簾,各上了各的床。火盆裡的火逐步滅徹底了,像黑夜一樣,沉入了寧靜。寧靜中,他們聽到,從屋頂四面縫隙擠進來的冷風相互爭搶嘰叫著,它們瘋狂地吮吸著屋裡的餘熱,溫度在一點一點降低;卞德仁和翠翠的身子在一步一步蜷縮。

翠翠忍不住地說:德仁哥,我冷。

卞德仁說:睡著就好了,小時聽我娘說,雪後的太陽好。明天一早,太陽就出來了。太陽出來,我就去買柴火,你就可以在家好好地把身子暖和過來。

翠翠聽話地嗯了聲。

片刻,她又說:德仁哥,我冷,冷得睡不著。

卞德仁屏住氣,沒有出聲。他在想,他應該去摟上翠翠睡,他也想去摟上她睡,但是,他羞澀,有點沒有勇氣,這礙在他們以前打下的那“兄妹”關係。

他還在猶豫時,翠翠已經抱著被窩,顫抖地站到了他床前。

他不由多想,拿過翠翠懷中的被窩,一把將翠翠拉進懷中。

侯翠翠說:沒有女娃,就把“銀”字(2)

翠翠緊緊貼著他,說:德仁哥,不冷了。

卞德仁喘著氣說:蓋兩個被子咋會冷啊!

翠翠輕呼著氣說:兩個人的熱加在了一起,咋不熱啊!

他們從來沒有這樣臉貼臉地抱在一起過。現在,他們相互吸到了對方的氣息。這氣息燃燒了他們,給了他們跨越的力量。觸控著翠翠光嫩的肌膚,卞德仁身體的隱秘部位被巨大的激|情支撐起來,他迫不及待地扒下翠翠的短褲,還沒有來得及深入,一股他從未體驗過的神經興致就來臨了,他長長呻吟一聲。

這一晚,卞德仁懂得了怎樣需要女人。他和翠翠的關係就徹底轉變了。

卞德仁對翠翠說:我對不起你,是應該用轎子抬你來的。

翠翠笑著說:從我的床上到你的床上,我兩步就走來了,轎子來了,還沒有地方擱呢。

卞德仁笑笑,眼睛裡卻洇了淚,他把翠翠摟得緊緊的,心裡酸酸的。

這天之後,翠翠就將長髮盤了起來。四鄰的人見翠翠轉眼就變了個媳婦,有些驚奇。故意說:你是怕我們吃喜,半夜偷著坐轎子過來的吧。

翠翠也不緊張,笑著說:我是想坐,可我們屋裡擱不下轎子哪。

鄰居們哄哄笑笑,也不較真下去了,他們的特殊情況大家多少知道一點。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他們自然地也不會再過分驚訝、議論。過後,卞德仁還是買了糖果、花生、瓜子、紅棗,給四鄰的各家分發。每一家人都免不了說一句:早生貴子啊!有過這種形式,卞德仁心裡頭才覺得是有點對得住翠翠了。

鄰居們以為,翠翠很快就會挺起肚子,半年多過去了,翠翠依然腰身纖細,人家以為她是那種不愛“顯身”的,還直羨慕她身子長得好。但是,偶然,有人見她上茅房時是來了月經的,就覺得奇怪了,背後議論、猜測起來。那年代的人,見女人不懷孩子,只會覺得問題是出在女人的身上。一天,有人找機會,將做工回來還沒有進家門的卞德仁拉到一旁,勸他說:趕緊帶翠翠去看郎中,早治早抱上娃吧。卞德仁低著頭,“嗯”一聲,就匆匆走了。好像那是見不得人的事,很不好意思與別人多講。其實,他心裡頭就是有不好意思對別人講的“情況”,那問題不是出在翠翠身上,是出在他身上。想起來,他就恨自己無能,心裡煩惱得很。

自從他和翠翠“跨越”了後,每一次,卞德仁過於興奮,都是隻捱上翠翠,還來不及進到翠翠的身體中,或者剛剛觸了她那隱秘部位的嬌嫩邊緣,他就控制不住了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