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燒烤”。一瓶瓶的水灌進去,又一點點的從汗毛孔裡滲出來。因為擔心期末考試後的結果,有幾位有緊迫意識的人開始努力起來,週末大家回家的時候仍留在學校裡學習功課。王君和她同桌的一位女生,他們是同一個村的,已經兩個星期沒有回家。我和她們的目標一樣,是考上理想的大學,但已經荒廢了很久。看著她們的努力,我愧疚的決定這個星期在學校裡惡補學習。
樂樂知道我不準備回家後,當即決定說要和我一樣好好學習,這個星期也不回家。我讓朱雲也留下,朱雲說家裡有事,我說那你回家餵豬去吧。
星期五放學後,男生寢室樓裡空蕩蕩的只回響著我的腳踏聲。寢室裡只有我一個人,看著陸標空缺的床位,連席子也沒留下,心裡感到莫名的失落,忽然想著出去走走。
夏天夜晚的熱度透支到了白天,所以夜晚的風倒讓人感到一陣愜意。我漫無目的的踽踽行走,夜色隨著我的腳步漸漸濃重,像潑了墨一般。我從宿舍樓走到教學樓,又從教學樓走到操場,一路上沒有遇到一個人。迴轉看身後,宿舍樓裡零星的亮著幾盞燈。
我走到空曠的操場上,腳底發出塑膠與石子摩擦的細碎聲。忽然想起上個學期樂樂過生日的那天就在不遠處的草坪上,那天樂樂用塗著奶油的手抹了一下陸標的臉,我想起陸標當時的表情,又想起他臨走時的表情,兩個表情之間似乎有種微妙的聯絡。我一邊踢著石頭一邊往前走,想著很多人無聊的時候都會這樣傻B似的自娛自樂。
就這樣,不知道繞了多少圈,但總感覺走了很久。馬路邊間斷的傳來汽笛的聲音。在學校這個大牢籠裡呆久了,忽然想著去外面走走。
校門外的風因為沒有什麼障礙物,顯的更大、更涼爽。街邊間隔著亮著路燈,輻射掉了很多黑暗。我走在馬路邊,身旁不時的有車賓士而過。突然聽到一輛破舊的車一路“突突”的像放屁一樣呼嘯而過,一陣濃黑的尾氣盤旋了很久才散去。我有點憤恨,撿了一塊小石子追著往前扔,邊扔邊罵他沒素質。
眼看著它的遠去,直到在眼球中消失才停下腳步,我喘了喘氣,看了看周圍沒有人,隨遇而安的就坐在了地上。一有汽車經過,就撿塊石頭砸過去。感覺自己有點神經質,於是又哈哈大笑。
這樣坐了很久,忽然聽到有腳步臨近的聲音,抬起頭,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黑影朝自己走來。於是立馬站起身,一路跑回寢室,累的沒有洗澡就躺在了床上,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好好休息一下。閉上眼,呼息越來越平緩。我感覺眼前越來越黑暗,身體越來越鬆弛。不知不覺間,我沒了一點思想。
我是被熱醒的。一睜開眼就感到陽光明亮的刺眼,回想起昨晚的事,覺的自己是在夢遊,懷疑其真實性。夏天唯一的優點的就是不用像冬天一樣,起床的時候要繁瑣的一件件穿衣服。我從床上跳將起來,然後脫掉衣服,像被玷汙過的女孩一樣在浴室裡衝了很長時間的澡。衝完後,感覺爽朗精神多了,於是又馬上衝向教室。
教室裡只有四五個人,樂樂在認真的做功課,我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向樂樂說了聲“早”。樂樂驚訝的看著我說這還早,都2點多了,在過幾個小時又可以睡覺了。提到這個時候,我才感到自己有點餓了。我問樂樂吃了飯沒?樂樂說還沒吃晚飯,然後拿出一包閒趣餅乾,讓我先騙一騙自己的肚子,安撫一下,不要讓它太吵鬧。
吃了餅乾,我看了看桌上的一摞書,先拿出數學,做了一題,沒一點思路,於是拿了本英語,也做了一題,發現答案錯誤。我忿忿的罵了一聲,把英語書摔到原位。突然感覺無所事事。我問樂樂在做什麼?樂樂說做地理。我最討厭的就是地理,總認為它應該劃到理科類去,無論就其名字來說還是就其本質。我想樂樂做了我就不用做了,想做其他科目的作業,但覺的提不起興趣。看看王君他們一如既往的努力,我在想她們的動力是什麼?
想了些許時間沒想明白,我走到王君那邊,問道:“王君,你說你怎麼能夠這麼努力學習?”
王君是個老實人,說:“為了考大學唄。”
我又問她在學習什麼,她含糊的說自己在學習該學習的東西。我閒著無聊,打趣著問她哪些是該學習的?王君更加含糊的說除了那些不該學習的都是該學習的!我一直認為王君是個書呆子,腦子轉不過彎的那種,又追問說:“哪些是該學習的呢?”一問出口,我就覺的這問題傻帽了,果然王君回答說:“除了那些該學習的,其他都是不該學習的。”說完,呵呵的笑兩聲,表示我的愚蠢。我本來還想更傻帽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