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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靈魂暗湧

晚餐過後，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就在巴希達的催促下匆匆前往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

意料之中的，他們並沒有在醫學上得到足以解釋這類荒謬狀況的答案——當然，他們也不可能將這神奇的遭遇說出來，否則他們會被留在那兒的，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只要確保這些事情發生的原因並不是未知魔咒或魔藥帶來的就行了。

檢查結束之後，兩個人都預設了不直接以幻影顯形的方式回去。他們沉默地走在夏夜的街道上，路燈的光下有些蚊蟲在飛，它們因為自身的趨光性而不斷向燈泡的燙熱表面撞去。

“鄧布利多教授，”格林德沃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鄧布利多，“你是不是該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鄧布利多頓住了腳步，他半側過身，回頭向格林德沃看去。金髮的青年面無表情地盯住了鄧布利多，鄧布利多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是的，格林德沃先生。”

“我們，呃，準確地說，是這個世界的我們是一對新婚不久的伴侶。”說到這裡，鄧布利多別開視線，低下頭清了清嗓子。接著，他繼續說，“阿利安娜告訴我，這個‘你’是六年前來到戈德里克山谷的，而且你在霍格沃茲上學。”

提到霍格沃茲，格林德沃皺皺鼻子，想到了那個“鄧布利多教授最喜歡的學生”——紐特·斯卡曼德。

格林德沃朝後甩了甩頭，把一小縷被風吹得快要扎進眼睛的頭髮甩開。他象徵性地應了一聲，又問：“還有什麼？”

被提問的鄧布利多正蹲在草叢邊，因為他剛才看到草叢裡有朵紫色的小花，所以他就蹲下去了——這一點兒也不費勁——那一瞬間的他開心地想，年輕可真好。

此時，鄧布利多正一邊用手輕輕觸碰著小花的花瓣，一邊看著那因外力而搖擺不定的花冠和枝葉說：“阿利安娜還告訴了我這個‘你’的一些經歷，這些和以前的不一樣……”

紫色的小花配合著鄧布利多緩緩述說的聲音搖晃成了一抹殘影，直到話音落下，它才重回了平靜。

鄧布利多拍拍自己蹲得發麻的腿，他打算站起身，卻沒穩住身子。眼看著就要朝一邊倒去了，好在格林德沃及時伸手扶住了他。

兩人的手搭在一塊兒，鄧布利多的手就放在格林德沃的手上，他剛剛還下意識地抓緊了。鄧布利多的手僵了一下，但他很快調整好了狀態，他只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那雙近在咫尺的冰藍眼眸，說：“我想，我們回去後應該用巴希達家的冥想盆看看以前的事，我猜，之前的‘我們’會用它留下一些記憶的。”

兩人的手沒有分開，格林德沃點點頭：“我同意。”

“那麼，還有一件事，”鄧布利多刻意不去看兩人交疊的手，他依舊盯著格林德沃的眼睛，一字一頓地、極其認真地說，“格林德沃先生，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格林德沃大概知道鄧布利多想問什麼了，不過他不一定能給出最好的答案，所以他說：“也許我們應該先改變一下對彼此的稱呼，起碼在最近這段時間裡。”

但鄧布利多還是說：“在這個問題之後。現在，我必須問清楚，蓋勒特·格林德沃，你是否還會重新開始那份‘事業’？”

冰藍的眼眸裡映照出一張嚴肅又堅定的臉，而那湛藍的眼中放射出的是灼灼的光，那光溫和得像這夏夜裡的晚風，卻又包裹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不，我不會了，”格林德沃回答了他，“一份註定失敗的‘事業’已經不再有意義了。而且，假使我重新來過，你也一定會再一次成功地阻攔我，我已經夠老、夠累了。”

成功的原因在於鄧布利多總是略勝一籌的，魔法能力上的或許有，而情感層面上的他也總是更早領悟、更加明斷。

格林德沃看著這雙讓他愛戀的眼睛，他想起了他們在穀倉締結血盟的那天，他當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即將發下這個更利於他的誓言的瞬間感到有點不忍。還有阿利安娜意外被殺的當天，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