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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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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見目的達到,也不欲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便命幾名司祭撞響祭壇四面的四口大鐘。鐘聲一起,眾人方憶起今夜本為加持大會而來,一時顧不上聲討妖邪,紛紛聚回祭壇周圍,跪伏下來虔心念誦。

秋往事對釋教禮儀並不熟知,唯恐時間久了露餡,便只領著眾人唸了一回經,又控著前排信徒手中大大小小的神像繞著四口大鐘盤旋飛舞片刻,便稱大鐘已受加持,今後鐘聲所及,便是神澤所布。

這加持大會本因秋往事而起,並無先例,眾人雖覺欠了隆重,但目睹種種“神蹟”早已心神震懾,倒未覺有何不妥。聽著鐘聲綿綿,但覺神清氣爽,心中光明,連沉沉夜色似也被鍍上一層亮光,明澈通透起來。

秋往事眼光一轉,已盤算好了抽身之法,見眾人一片虔誠,便想借機再替普日桑造些勢。她心知這等裝神弄鬼之辭說得越含糊越易讓人信服,當下一面向壇邊退去,一面隨口謅道:“妖邪現形,十年亂終;虛顯者退,屈隱者隆;各歸其位,天道原公;佑我釋盧,福澤昌宏。”

語聲一落,祭壇四周高高飄拂的經幔忽似被大力拉扯,騰地自木杆上斷下,“呼啦啦”墜落下來,眾人一片驚呼聲中,整個祭壇皆被紛揚飄墜的厚重布幔覆蓋。

待壇上司祭好不容易自幔底鑽出,七手八腳地扯掉布幔,秋往事早已不見蹤影。壇下眾人頓時此起彼伏地叩拜起來,唸誦之聲響徹天際,從海布宮直至山下平原,轟然迴響,久久不絕。

秋往事早趁著布幔墜下之際跳下祭壇,卻並不急著出宮,反而往正殿後側繞去,攀著殿後一棵大樹躍上屋頂,尋摸到內殿位置,揭開瓦片翻身進入。

大殿頂部也皆以經幔遮覆,秋往事在梁間穿行,底下全無所覺。她循著人聲,摸到一處立柱之後,悄悄在布幔上割開一線向下望去。

殿內只點著幾盞長明供燈,一片幽暗。隱約可見顧雁遲扶著楊棹雪四下踱著步,顯然已讓她服過解藥,正在疏絡筋骨。過不片刻,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但見普日息與黎梁舟匆匆而來,一到先暴躁地呼喝著遣退一眾下人。

殿內只剩四人。顧雁遲扶著楊棹雪在蒲團上坐下,一面問道:“秋往事走了?”

普日息踢過一個蒲團,一屁股坐下,恨恨道:“跑了。我也騰不出手來追她,只怕已逃遠了。”

顧雁遲又問:“外頭情形如何?”

“眼下還太平。”黎梁舟雙眼眯起,在圓胖的臉上只餘兩道縫,“我著司祭們領著眾人唸經,今晚想必無事。只是這偽神使一事,恐怕遲早要給個交待。”

普日息狠狠一垂膝,咬牙道:“還說什麼‘各歸其位,天道原公’,分明就是說我父王非其人而佔其位!這姓秋的別落在我手裡,否則定要她不得好死!”

顧雁遲倒是神色如常,微微笑道:“殿下稍安勿躁。今晚不過一出鬧劇,亂上一陣也便罷了。大多司祭仍是聽咱們的,時日一長自有法子平復。至於我們,畢竟沒幾人認得,隨便找些人做個場面便了,無非讓人洩洩憤,沒什麼不可收拾。”

普日息陰沉著臉默然片刻,好容易壓下火氣,沉聲道:“那咱們的計劃可有影響?”

顧雁遲略一思忖,搖頭道:“無礙。湛羅城再怎麼折騰,總在咱們手裡。只要南北兩頭不出亂子,容府與火火氏仍是無路可走。”

秋往事心下微訝,正尋思他所說的“南北”所指為何,又聽黎梁舟問道:“這兩頭當真靠得住?北邊的人到現在也沒見影子,至於南邊,我總覺來得突然,未可輕信。”

顧雁遲沉吟片刻,答道:“北邊的人早已上路,想必這兩日便到。而南邊忽然提出合作,雖在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普日桑如今完全仰仗火火氏,縱然登位,也不過是個傀儡。與其如此,不如同咱們議和,共除火火氏,然後南北分治,互不相擾。火火氏對咱們來說固是威脅,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掣肘?若趁這機會忽然發難,與咱們聯手除了火火氏,普日桑便能切切實實把南邊的大權握在手裡,頂多每年賣給我們些馬匹,豈不好過日日看人臉色行事?何況這事不必咱們出多少力,自有那頭的人去周旋,縱然不成,於咱們總沒什麼損失。”

黎梁舟眯著眼,緩緩點了點頭。普日息也漸漸定下心神,略一沉默,便又開始商議安撫湛羅民心之事。

秋往事在樑上聽得悚然心驚,沁出一身冷汗,見他們換了話題,當下也無心多聽,悄悄順著來路翻上屋頂,縱身躍下,往宮殿深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