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風狗打過交道的,他們腦子怪,就看中那些虛的,為了啥忠孝仁義隨時不要命,死了還覺得倍兒光彩。何況容王妃這般的美人主子,那小子長得也不賴,嘿嘿,有些啥不清不白的也未可知。”他自顧自邪笑兩聲,揮揮手,又道,“其實甭管這小子咋回事,他替咱們想的招真是不錯。永寧太子這名頭也想得好,聽南邊傳回的訊息,風境這會兒的確正鬧著永寧太子死而復生呢,真真假假的誰也鬧不清,我們一口咬定說捉到了永寧太子,也沒人能說是假的。嘿,這小子真有兩下子,我都有些喜歡他,再看他兩日,若他上道,我便隨便找個人頂替了他,留他在身邊使喚。”
漠狐可可板著臉,悶悶道:“我瞧那小子油口滑舌,一張嘴裡要啥來啥,一點譜沒有,靠不住得很。”
索狐連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正欲開口,忽聽天上一聲鷹鳴,抬頭一看,見一隻碩大的蒼鷹在半空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地盤旋,似是反反覆覆地畫著什麼圖案。他眼一眯,微訝道:“哦?對岸有兵過來了。”
漠狐可可吃了一驚,立刻崩直背脊,急問:“對岸?融洲來的?容王見我們不過去,轉頭打來了?”
“不該是容王。”索狐連道,“這邊近融東,容王在融西,要過來也不是從這兒。我瞧還是宋流。”
漠狐可可一躍起身,握拳道:“有多少人?咱們是戰是走?”
“戰什麼,走什麼。”索狐連拉他重新坐下,懶懶道:“就來了一小撥人,沒幾百,想必就是見我們遲遲不去,等不及過來問問,隨便尋個藉口打發便成,沒事。”
正說著,卻見一騎飛馬遠遠奔至,馬上騎士翻身而下,單膝跪地雙手高舉送上一封信函,稟道:“庭長,前頭截到幾個風人,自稱是容府宋流帳下,有信呈上。”
索狐連線信拆開一掃,遞給漠狐可可,得意地一樣下巴道:“如何,我說中了,宋流親自遞了拜帖,說要與我們一談。”
當日夜半,使者便風風火火地到了。索狐連未料他們來得如此之快,自酣眠中被人叫醒,忙迷迷糊糊地趕到主帳。片刻後侍衛便領進三名身著商旅服色的中年男子,當中一人面目威嚴,神情冷硬,一望而知是領袖人物。
索狐連盤腿坐在鹿皮墊上並不起身,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牛角杯,傲慢地眯著眼,以生硬的風語問道:“三位是宋流將軍帳下?”
當中那人上前一步,低頭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面上毫不掩飾地帶著鄙夷之色,冷聲道:“我是宋流。”
索狐連吃了一驚,眼皮一帶,上下打量他幾眼,面上神情一轉,熱絡地大笑道:“想不到宋將軍親來,索某失敬、失敬了。”嘴上雖說得客氣,卻只草草單臂橫胸行了個禮,並不曾站起。
宋流身後兩人皆有怒色,他卻仍是一派漠然,波瀾不興地問道:“索狐將軍見過楚大人?”
索狐連大喇喇一笑,點頭道:“見過。”
宋流又問:“既見過,想必楚大人的意思將軍都明白了。楚大人讓我在融東等著索狐將軍過江,將軍卻怎地半路調了頭?”
“我正要遣人知會宋將軍。”索狐連態度輕慢,顯然並無幾分誠意,“容王妃之事不過是誤會,殺害王上的真兇已然被擒,我們自然打道回府。先前諸多失禮之處,還請宋將軍代向容王說一聲抱歉了。”
宋流倒也不動氣,仍是毫無表情地問道:“將軍所說真兇,可是外間所傳永寧太子?”
索狐連原本料他親自找上門來,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因此特意一路敷衍,存心激怒了他一拍兩散。只要眼下打發走,至於事後是否大興問罪之師,便不是他頭疼的問題了。哪知宋流竟似鐵板一塊,不急不怒,毫無反應,似乎對燎兵過不過平江殊乏興趣,倒是頗覺意外,一時猜不透他用意,只得先姑且點頭道:“不錯,正是永寧太子。”
宋流點點頭道:“不知可否一見?”
索狐連怔了怔,問道:“宋將軍想見永寧太子?”
宋流淡淡道:“我曾同永寧太子有些瓜葛,想見一面。索狐將軍不必擔心,我絕無礙你大計的意思。”
索狐連也多少知道宋流正是太子一脈,猛然省起他來意,料他必是得知永寧太子被擒,這才急著趕來,心下頓時一動,盤算著大可藉此機會利用他一把,當即雙眼一眯道:“這個……”
“索狐將軍不必遮掩。”宋流不等他說下去便打斷道,“你拿住的人我大致心裡有數。可是二十四五,高瘦身材,細目薄唇,能說會道?”
索狐連吃了一驚,李燼之當日見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