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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便隨著裘之德往隔世堂行去。

自白玄易死後,隔世堂便形同禁地,除了定期打掃,鮮少有人靠近,更遑論進入。此時天放亮不久,堂外更是一片寂靜。裘之德本欲多領幾名弟子入內,無奈衛昭不允,只得將眾人皆留在外頭,點了火把,獨自領著衛昭入內。入得洞門,沿著狹長的甬道愈走愈深,外間聲息愈發不聞,只餘兩人的腳步聲“踢踢踏踏”地迴響著。

裘之德似被火把烤得甚熱,頻頻擦著鼻尖滲出的汗,回頭對衛昭笑道:“說出來不怕衛大人見笑,我雖生長於此,隔世堂也自少年時起入過不知多少回,可卻至今未敢正眼瞧過登天像。聽說扶風公主初入隔世堂便悟透二品,比照之下,當真令人汗顏。”

衛昭不置可否地輕輕“哦”了一聲,並不搭腔。裘之德一路絮絮叨叨地東拉西扯,衛昭則一直淡淡應著,似乎了無興趣。曲曲折折走了許久,眼前驀地一空,進了一間丈許見方的小小石室,頂上盤根錯節盡是粗大的白色樹根,不少更順著牆壁延伸下來,四面合圍,看去倒像一個樹籠。中央一泓幽深潭水,水中石臺上則立著一尊純白無瑕的碧落女神像。

裘之德搶先一步踏入石室,匆匆轉了一圈,將四面壁燈盡皆點燃,才回身對衛昭笑道:“衛大人請進,這便是隔世堂、登天像了。神子清修,便在此處,邊上另鑿有石室,較這兒乾燥些,鋪蓋齊全,皆是新曬的,可供神子與衛大人歇息。室內封有些乾糧淨水,只是兩位想必吃不慣,我一會兒命人預備新鮮的進來……”正說著,卻忽瞟見衛昭神情不對,直愣愣地盯向他身後,似是在看著什麼。裘之德陡然一驚,未敢回頭,樞力先沿著地面向後滲去,只覺空蕩蕩一片,什麼也沒有。他卻愈發慌張起來,執著火把的手微微顫抖著,低聲喚道:“衛大人,衛大人,你怎麼了?”

衛昭半晌不答,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空處,面上神色先是訝異,後又驚恐,緩緩抬起手指著他身後,尖聲道:“白碧落,你怎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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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一聲,裘之德手一顫,火把掉在地上,跌得火星四濺,正沾上他袍角,“噌”地燃燒起來。他卻恍若未覺,只滿臉震恐地四面轉著,雙眼慌張地亂掃,驚叫道:“師父、師父!弟子知錯了!”

慌亂地轉了數圈,卻只見四壁空空,哪裡有白玄易的影子。他正發愣,忽覺背後灼熱,頓時又面色大變,驚叫一聲:“師父饒命!”猛地轉過身來,仍是不見人影,倒是眼角瞥見一道火光,這才醒悟過來,忙扯下起火的外袍隨手往水潭中一甩,又就地一滾,壓熄背上火苗,驚魂未定地坐在地上不住喘氣。好容易穩下氣息,一抬頭便見衛昭似笑非笑地睨著他,不由地心下一突,站起身沉下臉道:“衛大人這玩笑可開得有些大,未免對先師太過不敬。”

“唔。”衛昭拖長聲調,了悟般地點點頭,“確實失禮。方才裘司律滿口知錯饒命,想必是替我向令師求情,倒要多謝了。”

裘之德面上陣青陣白,知道遮掩不過,心下一急,頓時生了惡念,一面暗將樞力注入袖中鳳翎,一面乾笑著敷衍道:“好說好說,衛大人想來也是一時眼花,無心之失。師父去得安穩,心無掛念,想來不會怪罪。”眼中殺氣漸露,正欲出手,忽聽衛昭輕飄飄道,“白碧落死了,有個秋往事可以頂罪。我與裘大人兩人進來,我死在裡面,不知這條命又該記到誰頭上去?”

裘之德一怔,這才想起殺他容易,其後種種善後卻難處理,他深得神子寵愛,又是權勢傾天,猝然死在這裡,慢說他區區一個司律,只怕整個明光院都要遭殃。忽又想起正在院外的臨風公主,知她此來必是衝著衛昭,頓時又轉起心思,一面笑道:“衛大人說哪裡話,我怎地聽不明白?衛大人怎會死在這裡?”

衛昭見他面色變幻,知他尚未死心,當即輕笑道:“裘司律當真不明白了。白碧落死後,我從未上過明光院,更未見過裘司律,何從發現真相?顯是有所渠道。縱然我死,這渠道尚在,裘司律如何安枕?”

裘之德心下一驚,沒法再裝傻,緊緊盯著他,咬牙問道:“衛大人從何得知?”

衛昭微微笑道:“裘司律可還記得米覆舟?”見他皺著眉似無印象,便提醒道,“便是那逍遙天樞。”

裘之德面色一變,旋即恍悟,恨恨道:“果然是這小子!我就知道遲早壞在他身上!他、他誣我一次不夠,還想誣我一輩子!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