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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張羅些好吃的,歇過今晚,明日咱們設法弄輛馬車,帶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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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日整頓,永安城內大局趨穩。雖說永寧太子忽死忽活頗令人迷惑,可如今的局面畢竟是眾多百姓所樂見,因此雖是劫後餘生,卻較先前更見朝氣,頗有脫胎換骨之感。只是畢竟一時元氣未復,街市間店鋪貨棧十閉四五,酒肆食坊亦多門庭冷落,終究難掩繁華凋零之態。

最見沒落的便是原本歌舞昇平的岫玉湖畔。因主戰之地便在湖邊小屏山,此處兵馬往來,本就毀損不少樓館,且原為常客的官員富豪縱未逃出城,也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絲毫行差踏錯,哪有閒情逸致來尋消遣,因此昔日最是花團錦簇之地,如今倒成了最蕭條的所在。

長樂樓雖是為數不多照常開門迎客的樓館之一,卻也一樣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可入夜卻一樣燈火輝煌,絲竹不絕,縱無半個客人也毫不吝惜,襯著空空蕩蕩的廳堂,雖不免令人有盛景不再之嘆,卻倒也別是一番氣派。

或許是如此不惜成本的魄力終於打動了人,空了數日的歇馬場上今日卻停了一輛馬車。車馬皆是通體漆黑,若非車頂四角上掛著小巧的冰石燈,便幾乎融於夜色瞧不出來。

車簾一掀,趙翊探出頭來,向長樂樓大門方向望了望,苦下一張臉道:“瞧這架子,也不見人出來迎迎,我瞧凶多吉少,凶多吉少。”

身邊的李燼之似不曾聽見他的嘀咕,弓著身站起來推開廂門,似準備下車。趙翊見他無動於衷,忍不住一把拉住將他按回座上,面對著他正色道:“殿下,你真的想清楚了?要試侯望賢態度,未必沒有其他辦法,何必非裝成排骨躺到別人砧板上。長樂樓做了容府據點那麼多年,咱們進來之後連清都未曾清過一次,裡頭滿滿的都是容王的人,咱們不繞著走,倒巴巴地跑來自投羅網,還把容王也帶來,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嘛!大家也都反對,你怎就一意孤行。”

李燼之不無揶揄地瞟著他,說道:“我若是一意孤行,你爹怎捨得把你塞給我帶來。”

趙翊哀聲嘆道:“誰知我爹怎麼想的,怎就由著你。”

李燼之微微一笑,收起玩笑神色,說道:“你有一句說錯了。長樂樓畢竟離容府遠得很,容王沒法親自打理,當日楚頏管外政時固然也培養了些自己人,他叛離之後卻陸續都抽調走了。因此樓裡並非都是容王的人,該說都是侯望賢的人。”

趙翊沒精打采道:“那還不是一樣,王家本就同容府一個鼻孔出氣。”

“那可未必。”李燼之道,“咱們今日來,不就為試探王家究竟怎麼選。”

趙翊連連搖頭道:“這叫什麼試探,這叫賭博。好歹領些兵馬伏在外頭倒還有些章法,就咱們兩個,萬一人家當場翻臉,可找誰哭去。”

李燼之哂道:“你怕個什麼,除非他有本事佈下一屋子同息士,否則不管有何佈置,我一進門也便知道了。”

趙翊仍是愁眉不展道:“就怕知道也跑不掉。”

李燼之斜瞟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小子有點出息可好,同是修自在法,怎就差這麼遠。”

趙翊仰頭嘆道:“來了來了,我就知道。殿下你趕緊把秋夫人弄回來吧,別整天拽著我,我可擔當不起。”

李燼之乾咳一聲,轉過頭道:“別胡扯,你只管安心就是。王家累世名門,知道審時度勢,如今容府敗局已定,他們本是一條船上,沉浮與共,我若主動遞出條板子給他生路,他又豈有不接之理。且王家畢竟浸淫醫道,終究不是心黑手狠之輩,要猝然之間決意殺我,諒他們無此魄力。你瞧他這夜夜笙歌的,擺給誰看,不就想告訴我們,他對新朝並無抗拒,亦並未打算迴避。”

趙翊還想再勸,李燼之已一把拉起他走下車去,笑道:“都到門口了,還想打道回府麼。”

趙翊一面搖頭咕噥著:“亂來,亂來。”一面也只得隨他往樓內行去。

門口倒是已有人等候,顯已得了吩咐,並不問什麼便引著兩人轉轉折折地上了風樓頂層。頂層是一間四面敞開的閣樓,湖山勝景一覽無餘,因位勢甚高,也不怕被人瞧見,雖處繁華,卻猶如孤島。地板下及立柱中皆燒著炭,因此雖四面通風,卻直覺舒爽,並不寒冷。

趙翊轉著圈四下看了看,搖頭嘆道:“瞧瞧瞧瞧,只要把樓梯一堵,逃都沒處逃。侯望賢臉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