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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一種常人不具備的稟性:他怎麼就知道大舅回去後不會有好結果呢,須知那時大舅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因而他在我的面前總罩著一層神秘的光環。那麼今天,他是否知道大禍將臨了呢?看來全然沒有:他悠閒地躺在椅上看書,那顆花白的頭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曹敬軒,你的末日到了!”大門哐當一響,張鳳蓮跑了進來。曹敬軒的眼鏡還架在鼻樑上,他下意識地扶了一下,從眼鏡下方看了看來人。緊接著兩個山西人也進了屋。“曹敬軒,我們是洪洞縣革委會的,你跑了二十多年我們還是找到了你,跟我們回去接受群眾的批判吧。”話音未落,小陳和派出所的老李相繼走了進來。小陳還從沒有來過銀子的家,這時他東瞧瞧西望望,心思並沒有在曹敬軒身上。他在牆上銀子的照片前停了下來。銀子穿著發白的軍裝,戴著鮮紅的紅衛兵袖章。那用黃色油漆書寫的紅衛兵三字,無疑是毛主席的手體,這是正宗的“紅衛兵袖章”!軍用皮帶襯出她窈窕的身材,沒有五星的軍帽下露出幾縷飄逸的秀髮,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活力充沛。小陳看著看著,眼睛不由得溼潤了。

“曹敬軒,你屢次逃避群眾的專政,今天我們總算找到了你!走,跟我們一起回吧。”

曹敬軒被從躺椅上拉了起來,老李上前給他戴上了手銬,一直拿在他手裡的那本書掉在了地上。張鳳蓮撿起來看了看問道:“這是啥書?”“《紅樓夢》,大淫書!”老李把《紅樓夢》收了起來。

正當他們要走時李翠仙跑了過來:“蓮姐,這老傢伙犯啥事了?”“翠妹子你看危險不,反革命就在咱身邊呢,咱還看不出來。”“也就是,跟我在一個院子住了這麼長時間我也沒覺得,不過他兒要是回來了咋辦呢?”“真的,”張鳳蓮馬上喊了起來:“他兒還當過閻錫山的秘書呢,也應該一塊抓走才對!”山西人說道:“你就留在這裡,他兒回來了馬上報告!”於是山西人和老李、小陳押著曹敬軒走了,張風蓮則潛藏在李翠仙的屋裡,單等銀子的爸爸回來。

銀子和小陳一樣,幼年喪母,正因為如此,二人才有著那麼多的共同語言。人們也都認為,銀子找著小陳總算是有了一個歸宿;而小陳遇著銀子,空虛的心靈也有了慰籍。兩個從小缺少母愛的年青人在一起,生活似乎不再是那麼黯淡無光了,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鮮花和陽光鋪就的大道。但是面對眼前的變故,小陳將作何感想,他將怎樣面對銀子的歸來。他們是否能夠正確地對待這場變故,攜手走向愛情的殿堂?這些都留待以後再說,現在再回過頭來說說我們學校的那樁事情。

胡慧英事件並沒有像書記想象的那樣到此終結。相反,它在校園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胡慧英本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兒。她在文藝隊不僅演白毛女,幾乎所有的樣板戲女主角全由她扮演,無論演什麼她都演得惟妙惟肖,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也怪,這幾個樣板戲,廣播裡唱,舞臺上演,甚至課本的課文也選的是它們,但是一經胡慧英飾演,味道就不同了,給人一種全新的感覺!所以,胡慧英在人們心目中就是樣板戲的女主角,他那迷人的身材彷彿也是為演戲所生,絕不可能把她和淫蕩聯絡在一起。但是,現在就不同了,她作為這場緋聞的女主角被大家廣為傳播。從樣板戲的女主角到緋聞的女主角,這其間的變化也似乎來得太快!儘管校方想把這件事情侷限在最小的範圍內,但是它還是在校園裡沸沸揚揚地傳開了,而防空洞的開挖又給它造就了最佳的傳播條件。學生門坐在洞邊,在拉筐的間隙就相互敘說著這件事。並且不時賦予一些修辭的手法,使它更加具有了離奇的意味。

“我那一天看見胡慧英進了工宣隊長的辦公室。”“胡慧英經常去那裡,這不算什麼。”“可我親眼看見老陳把胡慧英按倒了!”“有一天我發現老陳抱著胡慧英親嘴呢,手還在她身上亂摸。”“你那算什麼!那天晚上,我路過老陳的窗戶底下,聽見胡慧英在裡頭叫換呢。我扒上窗臺一看,哎喲,我當時就掉了下來……”。

“現在要儘量減少這件事情的負面影響呢!”這天我路過校長的窗戶底下,聽見薛龍虎在裡頭叫喚呢!

“現在的學生不知怎麼搞的,對這些事情敏感得很。”是胡慧英的班主任。

“可不是,我們那個時候就知道學習,壓根就不關心這些事情。”老校長說道。

“咱們那個時候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書記的聲音。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聽薛龍虎的口氣,校長和書記的話不僅於事無補還有點陳詞濫調。說起來,薛龍虎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