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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起眉,“你的意思是,他治不好?”說出這幾個字,他隱約又有點難受。

他因為這個人嘗過死亡之痛,一瞬間劇痛骨碎,時至今日那種痛依然清晰如昨,一旦想起神經骨髓依然隱隱作痛——

只是,這種情感非是恨,而是失望和悲傷,明微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很早以前,他便知道了這個人在騙他,他仍是接近他,予他笑與快樂。

未嘗不是報復。

明微不是表面上那個純然清澈的白衣僧,他只是一個也會保護自己,甚至睚眥必報的正常人。

薛明崖瞥了一眼出神的明微,淡然道,“非是不可治,只是需調養,太過麻煩,更何況,他的身份尚不值得我如此用心。”

明微低頭,長長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

“他醒了麼?”

薛明崖點點頭,“醒了,毒已然給他解了,只是餘毒未清,他的侍女正在服侍湯藥,跪在床前求他,他並不喝。”說起此事之時他的口吻嘲諷帶刺,顯然作為醫者,最為忌諱之事就是病人不合作,不進湯藥。

明微聽到這話感覺心中怒氣騰騰而起,氣勢洶洶地往葉微空暫住的院中衝去。

薛明崖看著他的背影,眸光平靜,幽深如一潭碧水。

*****

明微走到葉微空房前之時,夕陽西下,已是黃昏。

伸出的手還未推開房門,他皺起眉,表情沉凝。怔然站著,半晌默然。

這一步,卻怎樣都踏不出去。

原想著,絕不原諒。

這一步踏出,又算是什麼。

他與他,難道還能回到從前,他能肆無忌憚毫不顧忌地同這個人微笑談話亦或生氣發火?

他做不出來,怎樣都覺得尷尬的吧,就算——就算他要糟蹋自己的身體,他又有什麼立場去質詢,這個人是他的誰,就算站在對立面的他們中間那條無法抹去的鴻溝被霧氣瀰漫模糊,但是並非不在——

也許他一步踏出,又是一個萬丈深淵。

他何必。

收回手來,他轉身離開,夕陽的餘暉下,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離開,不曾回頭。

屋內的葉微空白衣整潔,顯然已換過乾淨衣衫,門外的明微不知,他正揹著手站在門前。他看到了門外明微落在門上的剪影,安靜站著,幽黑的眼中閃過一絲柔和。

只是門外之人站了半晌,仍是離開了。

最後的暮色照在門上,隱隱的昏黃光暈透了進來,在他蒼白的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暗金。

“藍煙。”

“是。”藍衫的婢女站在他的身後,垂著眼瞼,只是一向冷然的臉上現出一絲難過。

“把藥拿來。”

她驚喜地抬頭,“是,主人!”走向內室,把拿碗涼透的藥端來,“主人,藥已涼了,我去再煎上一副吧!”

“不必。”葉微空伸手接過藥碗,那撲鼻的苦澀氣味讓他眉間微皺,上一輩子與這一世,他都幾乎不曾為疾病這種東西困擾過,所以這種看上去就極為不好入口的東西他實際上是真的不想喝。

仰頭一飲而下。

深濃的苦澀和古怪的中藥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幾日未曾好好進食的他胃部尚是空的,澀然作痛,一碗冰涼的藥下,便如吞了一團火,整個胃部都灼燒起來,疼得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微微變色,臉色愈加難看起來。

藍煙擔心地看著他,眼圈紅紅的,忙倒了一杯熱水來,“主人。”

葉微空喝下熱水,緩過這波疼痛才道,“我們不過借住之客,怎可過多麻煩主人家。藥雖涼了,也是無妨的。”他抬起手捂了捂胃部,吐出口氣。

門“吱呀”一聲開了,葉微空猛然回過頭去,那銳利明亮的目光讓進門的曉夢嚇了一跳。

“主人——我只是,去廚房燉了一小鍋米粥,薛總管說,主人需要進些食,藥性才好發開。”她低著頭忐忑道。

葉微空垂下眼,表情疲憊,“放下吧,我這就喝。”

曉夢默然不語,忽然間明白了主人等的是什麼,眼中水光一閃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

我是聽到群眾呼聲的好人

哇咔咔

虐得爽不

=。=

那啥

終於是趕在中午發出來了

偷偷摸摸在主任眼皮子底下碼字的感覺

望天……

捉蟲,把一個口框框改掉

梨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