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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手指痙攣般拽著自己,突然,合上眼——“無塵!無塵!怎麼了?醒醒!”

因為太過緊張,他的嘴角都有微微的抽搐,雄厚的內力從她背後源源不斷輸入,她微弱的心脈彷彿被一根絲線牽著,空落落的搖擺著,似有、似無。他該去幫少主,還是繼續守著她?!

然他抬眼再望向御景陌那邊時,卻是一驚!一個血肉模糊的血球,猛然從漩渦中抽身而出,連線著抽出一連線的血幕,染紅一片土地。在他轉身之後,身後的漩渦也隨之消失,一個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血人”的腳步雖然踉蹌,目的卻如此堅定而明確,血腳印很快延展到御景天面前,大口大口喘氣的“血人”低低一陣咳嗽,平住呼吸,“解藥…解藥呢。”

“少…少爺。”御景天被驚的連話都說不完整,只是顫抖著遞出瓶子交給那隻不知給割裂了多少刀、骨頭與血肉都相分離的手。那隻手也是哆嗦而顫抖的,觸到瓶子的一瞬間還觸電般索回,顯然也是鑽心的疼,然咬咬牙,接過瓶子,穩住手,扯開瓶蓋。

又感覺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呼吸…她彌留的意識驟然清醒,不、她還不能死,他還有許多事沒有完成!醒過來…醒過來,她掙扎著睜開眼,驚住。

對她的反映沒有任何驚訝,御景陌只顧顫抖著倒出藥丸到手心,溫柔的送到她的嘴邊。

剛剛還是冷血無情的殺手,剎那又變回那個溫柔細緻的少年。這樣強烈的反差…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你?御景陌,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如何對你有信心啊。你如此善變…而我又如此執著。

藥送到嘴邊,她沒反應。

兩雙眸子對上,同樣的明澈和堅決,如此輕易觸動兩人的心絃,又如此的另兩人感到絕望。

“張嘴!聽到沒有!快點!”他終於惱羞成怒,兇巴巴的吼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就要強行喂藥,自己卻突然一口墨黑的血咳出,濺紅無塵身上一片衣裳。隨即,整個人也往後倒去。

“陌!”她失聲尖叫,顧不了身上穴位沒解,強行衝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輕裘暖被,紫煙嫋嫋,濃郁的藥香飄散在屋子裡,讓人倍感舒心。屋子裡很安靜,一聲鳥啼傳入都顯得震耳欲聾,出入的丫環更是小心的惦著腳,生怕弄出一絲聲驚警醒踏上安睡的人。

不過…太子妃娘娘連續睡了七天,怎麼看都不是正常的啊。但殿下偏偏要求不準打攪她,就由著她一直這麼沉睡,偶爾遣退下人坐到她身邊低語幾句、喂喂藥,似乎很滿意現在的狀態。

嘀咕當然只是宮女私下的行為,燁光一踏入殿門,眾人立馬恭恭敬敬的退下,碩大的一個宮殿便只有兩人存在。先徑直走到床前仔細的凝望無塵,久久不捨移眼,良久,才走到桌前坐下,倒上一壺清茶,抽出一本書細細閱讀。

他很滿意現在…非常滿意,她,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濃重檀香薰了七天,鳳席上的女子終於幽幽睜開眼,側過臉,隔著青紗幔,朦朧的望向桌前的人影。是燁光。她還不至於忘記自己的丈夫,但現在她最關心的是蘇慕白得生死和御景陌的安危。更是突然憶起…御景陌最後的容顏。

七天就好像一瞬間…才一醒來,她就有如此清晰的思路。

“燁光。”她柔柔的喚他。

桌前的人抬首望她一眼,微微笑著上前撩開簾子,一手捧住了她的臉,“醒了?”

“嗯。”她低首,一屢髮絲滑下,勾勒出秀美的輪廓,“我睡了多久?”

“七日。”

“那聖選……”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這、還需要問麼?

“取消了。各人都遣散回家,明年我們再辦一場。”燁光看出她的顧慮,微微一笑。他似乎總是如此阿…溫柔、善良、體貼,一個極好的丈夫,他根本就不該承受那麼多…如果燁光只是個普通人,那該多好?

她的臉埋得更深,三千青絲如墨般渲染出一片黑雲,幾乎覆蓋住嬌小的身子,“是誰送我回宮的…御景陌,不、國師他如何?”

“御景天送你回宮。御景陌這幾日都未上朝。”燁光的聲音平靜如舊。

“那慕白…蘇慕白呢?”她的聲音開始哆嗦。

“蘇慕白?”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驚慌,“慕白,就是慕白。”

“沒有看到人。”

沒有看到人——那是不是意味著,死了?那日鳳舞九式發揮的淋漓盡致,她是真真切切看到的。只是無法想象當時他那樣的身子…如何揮出那樣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