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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這一支軍隊到郭威稱帝開始,就與最初的意義背道而馳,雖然錦衣玉食,最好的裝備,最精英的將領與士兵,堪稱後周最鋒利的武器,但很可惜這武器從來都是被雪藏的,且無人可駕馭之。”

“無人可駕馭?柴榮都不可麼?”陳秋娘吃了一驚。

張賜搖頭回答:“柴榮可以,但自從柴榮將之雪藏。這一支軍隊就註定了悲劇命運,永遠都在待命,卻不曾真正展示,一旦展示,卻又是危急之時,一柄沒有試過手的刀,再鋒利,也不見得順手;一個沒有接受過任何任務的殺手,即便擁有所有殺手的頂級技能,也不一定會在關鍵時刻一擊必中。”

“你的意思是說。經過這麼多年的雪藏。這支精英隊伍因得不到實戰洗禮之固,已是去了最初的銳利?”陳秋娘問道。

“不僅如此。”張賜說到這裡,對那婢子吩咐,“你且與你們管事的將那人迎到正廳。周到照顧。就說這邊要事忙完。便去。”

那婢子得了吩咐,盈盈一拜,快步而出。張賜待那婢子走遠。才又繼續方才的話題,說那支精英的隊伍早就生出了怨念來了,有抱負的、有能力的人是不甘心被雪藏的,何況還是一群有抱負、有能力的人。

“這世間,有些事是需要信仰的。而他們那麼多人,信仰這種東西是很難調和的。”張賜拿了這句話總結。

陳秋娘也同意這句話,這世間很多東西是,一副很是受教的樣子對張賜拱手作揖道:“蘇櫻多謝公子賜教。”

“矯情了。”張賜斜睨了她一眼,便說,“你要問什麼就問吧。”

陳秋娘嘿嘿笑,很狗腿地說:“知我者,郎君也。”

“說。”張賜眉目都是笑意,整理好了發冠與衣衫的他就站在陳秋娘的面前,此刻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猶如四月天的暖陽。

陳秋娘便說:“我那就開門見山了。”

“你我之間,必得如此。”張賜說完這一句,這才在她身邊坐下。

陳秋娘也就很直接地詢問了張賜這些日子柴家軍的動向,張賜亦不隱瞞,只說柴家軍策劃了劫殺韓德讓、耶律休哥、遼景宗的事情,並且還派了一部分人,準對付趙氏兄弟。

“他們真的那麼不堪一擊麼?畢竟他們曾承載了兩個帝王的期望,如今又是柴瑜這個落難皇子的全部未來。”陳秋娘詢問。

張賜頓了頓,說了一句:“雲兒,遼現在是江帆的,趙氏兄弟可以死,但那個身份得活著,你明白麼?”

陳秋娘當然明白張賜這句話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這一支軍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的,因為歷史上,柴氏一族沒有再興起。所以,九大家族作為弈棋者,就不會讓柴氏一族的軍隊做大,更不容許他們做影響歷史程序的事。那麼,柴氏一族必敗。

“你不會怪我吧?”張賜有些緊張地問。

她搖了搖頭,說:“你有你的立場,亦有你的責任,我怎麼會怪你。我只是想到柴瑜終其一生都沒辦法實現自己的抱負,有些難過而已。”

“這世上,如此之人,甚多。雲兒不必掛懷。”張賜輕聲說,一隻手就落在她的頭頂,輕輕撫著她的頭頂,動作輕柔,充滿了溫柔與憐惜。

“嗯。”她點頭。

他嘆息一聲:“唉,可你不開心。”

“我沒怪你的。”她怕他多想,連忙強調。

“我知,只是我更知你性情,嘴上說自己多惡毒,多壞,內裡卻是善良得很。”他嘆息一聲,將她擁入懷中。

他恍然想起初次相遇,那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他原本以為再無迴轉的機會,但她就那樣憑空出現,小小的女孩,從容不迫,稚嫩的臉上有一雙看透世事滄桑的淡然雙眸。她扒開茂密的草叢,款款而來,背後是碧藍的天空,連一絲白雲都沒有。

那一刻,他疼痛得幾乎麻木了,好幾次還出現了幻覺,他甚至覺得死神就在水池邊坐著,只等他死透了,便將他的魂魄拘走。可是,她來了,小小的女孩,神情淡然,宛然仙子。他見慣了官家小姐、世家女子,卻從沒見過她這樣淡然鎮定的。

他清楚地記得,那時他瞬間就想好好活著,看看這有趣的女娃到底怎麼樣有趣。

陳秋娘則不語,只靠在他懷裡。她其實也清楚自己:看得透,但卻做不到。雖然到了不得不抉擇的時候,殺伐決斷從不猶豫,但平素裡總有一種該死的悲天憫人的情愫,總希望很多事都能得到最好的解決。

“雲兒。”過了片刻,張賜才輕聲喊了她的名字。陳秋娘“嗯”了一聲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