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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搖頭:“如果那孩子; 會回來……”

如果沈飛真的跑回來,這個診所會是他第一個想要求助的地方。

原本該作為依靠的父母恰恰是施暴者,醫院也不能提供保護,如果真能鼓起勇氣從父母身邊逃開; 跑回來卻發現自己也不在; 那個孩子不知道要有多絕望。

自己要離開很容易,可留下的人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盡全力平復著毫無規律的呼吸,蘇時將頭死死抵在他頸間,強迫著自己從那些如影隨形的情緒裡抽離出來,抬起頭望著他,眼裡顯出些許懇求。

梁軒逸的手臂一緊,終於還是抱著人靠回沙發上; 俯身攏住冰冷的身體,輕吻了下他的額頭:“我叫司機過來,如果還是不舒服,就叫他送你去醫院,我在這裡替你等他,好不好?”

宮徵羽微仰了頭望著他,許久才輕輕點了點頭,精疲力盡似的闔了眼。

他的呼吸依然不暢,梁軒逸不敢就叫他這麼躺下,自己也坐進沙發,叫他靠在自己的懷裡,一下下耐心拍撫。

大概確實是累得狠了,單薄的身體被攏進懷間,甚至連動都沒有動,只是安安靜靜地偎著他肩頸,呼吸從凌亂急促漸漸平復,再到安穩綿長。

明明自己都已經堅持得很辛苦了。

梁軒逸的目光柔和下來,將人往懷裡攬了攬,好叫他靠得更舒服些,低頭在他的額髮上落了個輕吻,閉上眼睛向後靠去。

那首曲子重新在腦海裡響起來。

只是再度過了一遍,詞就已經在腦海中成型。

他幾乎能夠肯定,這首歌如果拿去比賽,不僅拿得穩第一,甚至還可能會成為一首現象級的歌曲。

可惜確實很不巧……

眼底暗芒一閃,梁軒逸一手仍穩穩攬著在自己肩上睡熟的青年,右手摸出手機,翻了翻日曆,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了申請退賽的簡訊。

不知是巧合還是某些人有意為之,庭審的時間是下週一,恰好和總決賽的時間一致。

他不打算休庭,也不打算延期。節目上不上其實沒什麼重要,他現在心裡唯一想著的,就是怎麼能陪著宮徵羽一起上法庭,想辦法把何元緯一次徹底打死在法庭上。

司機很快趕了過來,梁軒逸卻只是無聲地朝他擺了擺手,摸出錢包遞給他,示意他出去買些吃的回來。

懷裡的人已經睡熟了,容色淡白,神色卻還算安寧,溫順地蜷在他懷裡,一隻手攥著他的衣物。

不知是什麼時候起,他就養成了測宮徵羽脈搏的習慣。每次感覺到平穩的跳動,才能徹底安心下來,確認對方的確還好好地被自己保護著,就在自己的身旁。

屋子裡很安靜,除了掛鐘滴答走著,就只剩下了輕緩的呼吸聲。

一夜無眠。

第二天起,梁軒逸就暫停了一切工作,全心全意忙碌起了官司的事。

擔心那個孩子會突然跑回來,宮徵羽不肯走,梁軒逸也就寸步不離地陪著他。專業的辯護律師一趟趟出入不大的診室,人證物證一項接一項落實,無論對方怎麼耍花招,這都是一件穩贏的案子。

可是他依然擔心。

何元緯從一開始要的或許就不是官司能打贏,他只是要藉此對宮徵羽掀起輿論風暴,所以案件越離奇越好,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很多人只喜歡熱鬧,卻並不在意真相。

只要這個案子一開庭,無論結果如何,宮徵羽的名字都會和那些詞彙連在一起。

更何況,還有那個孩子的變數。

還只是不足十歲的孩子,心志都沒有成長完全,在父母的威逼利誘之下,很難能守住真正的真相。

如果沈飛當庭作證,即使他有充分的證據能夠推翻這一份偽證,可這件事本身給宮徵羽帶來的傷害和打擊,卻很可能會是致命的。

放下最新的庭審草案,梁軒逸依然雷打不動地衝好了熱可可,放輕腳步過去,攬住了正坐在鋼琴前走神的青年。

“我剛剛諮詢了律師,咱們國家的反家暴法案還並不完全成熟,要剝奪監護權的可能性很低。”

迎上溫潤的黑眸,梁軒逸耐心地放緩語速,將手裡的熱可可遞給他:“如果順利,庭上應該會見到那孩子。我的想法是給他們家一筆錢,先把沈飛帶出來再說,你看合不合適?”

“很周全了。他們家大概也是為了錢,只要能拿到錢,是不會在乎孩子去哪裡的。”

宮徵羽輕聲應了一句,抬手去夠擱在一旁的助聽器,卻被梁軒逸握住手,半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