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到科學哲學本身,尤其是科學方法和認識論即知識理論的領
域。因此,從控制論的觀點看,世界是一個有機體,它結合的既不太緊密,
以致只有完全失去所有方面的一致,才能在某些方面發生變化,但也不太鬆
散,以致任何一個事物跟另一個事物能同樣容易地發生。這個世界既沒有牛
頓物質模式的那種嚴格性,也沒有最大摘即熱寂狀態的那種沒有細節的靈活
性,在熱寂狀態不會發生真正新的東西。這是個“過程”的世界,不是“過
程”導致終極熱寂平衡的世界,也不是一切事物發生之前就由象萊布尼茲那
種先定的和諧所決定的世界。
在這樣一個世界裡,知識本質上是認識的過程,在時間的盡頭從宇宙的
漸近態中去探索終極的知識是沒有用的,因為這種漸近態(如果存在的話)
完全可能是無時間的、無知識的和無意義的。知識是生活的一個方面,必須
在我們活著的時候加以解釋,如果它需要加以解釋的話,生活是個人和其環
境之間的相互作用,而不是以永恆的形態存在的方式。這些就是維納在撰寫
控制論一書時頭腦裡所反覆考慮的主要思想。1948 年,他的名著《控制論:
關於在動物或機器中控制或通訊的科學》出版。這本書立刻使維納從一個在
他所研究的領域中有良好的、但有限的聲譽的科學家一躍而成為一個知名人
士。《控制論》是他以前從未權威性地寫過的那些問題的一個新的解說,同
時也是集他的思想之大成。此書極為通俗。它用樸實的語言說明動物(包括
人類)、自動機器和有機體的控制和通訊的共同因素,現已用於控制理論、
自動機理論、計算機程式和決策過程。
維納之所以能夠創立控制論,筆者以為主要是由於他擁有一個良好的科
學共同體。在這個共同體中,有工程師、電工學家、生理學家、數理邏輯學
家、計算機設計家、心理學家、數學家、經濟學家等各種人才,這樣使他能
充分利用這些人的特長,發揮集體的智慧,在共同的正規化下來攻克這個科學
難題。當他回憶起當時的科學工作法:“到科學的空白地區作適當的查勘工
作,只能由一群科學家來擔任。他們不象一群下屬圍繞一個司令官,而是由
於要想理解整個區域和相互取長補短的願望。其次,這個科學共同體發揚了
真正的哥本哈根精神。成員們常常自由地圍桌而坐,談話無拘無束,不許任
何人擺架子,這樣就能夠使成員之間能夠交流沒有完全定型的思想,甚至是
一閃念。有時請一個人宣讀一篇論文提要,然後再接受一通尖銳的批評;有
時在一起工作一段時間,各種專家圍攻一個共同的問題。維納的《控制論》
就是在墨西哥國立心臟研究聽寫成的。1943 年,其中的一些人在普林斯頓高
級研究所開過一次會,1945 年,在墨西哥數學會議上又碰頭過一次。1946
年在紐約召開過一系列討論反饋問題的會議。1947 年春,維納到英國和圖林
討論了控制論的思想。到1947 年,他的劃時代著作才定稿。
1953 年12 月,維納到印度進行了為期7 周的講學旅行。在孟買他參加
了新建的原子能研究所的奠基典禮,奠基之後他出席了一個主賓是尼赫魯的
聚會,得以有機會見到了這位世界知名的政治家。此後他又去了艾哈馬達巴
德去參加印度科學院的大會。這裡的主角是物理學家和諾貝爾獎金獲得者拉
曼爵士,拉曼是一個應用物理學家和優秀的實驗家,維納在此作了兩次講演。
一次是關於他在量子論方面想做的工作,一次是預測論。當他返回孟買以後,
正值印度科學大會在海德拉巴舉行。孟買有不少印度和外國第一流的科學
家,因此維納獲得了一個教學相長的良機,這是他印度之行得益最大的部分
之一。他在印度積極從事新的創造性工作,而不是僅僅介紹已經做過的工作,
這一事實使他更加靠近印度的數學家,超過他本來所能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