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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一位顯赫的人物米爾豪斯偷偷愛上了她。成功使她

有些飄然,但她立刻嚴厲地責備自己,她寫道:“我所作的一切無非是為了

贏得別人的讚賞。”

但就在這年夏天,她向自己心中的目標邁出了可喜的第一步。當時,英

國正陷入大困頓中,到處是骨瘦如柴,衣衫襤褸的饑民,他們甚至塞滿了倫

敦市內陰溼的大雜院及鄉間陰暗、汙穢的茅屋。她寫道:“我心中總放不下

這些苦難的人群,這些可怕的景象總在我眼前浮現。。不論我走到哪裡,都

可以看到飢餓和貧困正在製造死亡。”漸漸地,她開始感受到,她的命運並

不在優裕狹小的天地裡,而在廣大的蒙受苦難的人民當中。但是,這種命運

將以什麼方式變成現實,她尚不清楚。秋天,有人指點她去參加凱撒沃茲創

辦的一個護理訓練班,而和廣大下層貧苦病人的接觸,更使她加深了學習護

理的認識。但又一次遭到了母親的堅決反對。

一次可怕的發現又大大加劇了她的苦痛。她寫道,當時她這個“夢幻”

已經強烈得無法擺脫了。在日常生活中她往往精神恍惚,懵懵懂懂,餐桌旁

她同別人對話常常答非所問,前言不搭後語。難道世界上除了這些夢想就沒

有別的東西值得她追求嗎?她只要閉起眼睛不看那些可怕的社會景象,那麼

在這個虛幻的樂園中,不是也可以過得很快活嗎?她苦苦尋求解答。第二年

春天,她心中漸漸明朗了,她的工作崗位是在醫院的傷病者中間。自從那次

偉大的召喚降臨之後,已經7 年過去了,她終於明確了自己的命運。

同年夏天,有位美國慈善家訪問英國,她向那位博士作了請教:“您是

否也認為,一個年輕的英國女子獻身於醫院的慈善事業,是一件不體面的事

呢?”博士的回答很中肯:“應當說,這種舉措是異乎尋常的;而在英國,

凡異乎尋常的事,就會被別人認為是不光彩的事。但我向你進一言:朝前走,

別後退!如果你感到這樣的生活是你的天職,那你就應當敢於實踐自己的理

想。這樣,你就不會感到這裡面有什麼不體面、不光彩之處。因為你這樣做

完全是造福於人,理想怎樣引導你,你就怎樣去做吧!上帝會保佑你。”這

是她一生中的轉折點,但她只能將內心的秘密悄悄埋藏於心中,縱有千言萬

語,更與何人說?

1844 年的英國,醫院還是不幸、墮落、邋遢而混亂的地方,一提起“醫

院”兩個字,就令人作嘔。病人來自最卑賤的貧民窟,有的來自骯髒的茅棚、

地下室等疫病猖獗的地方,病人進來,護士從不幫他們洗浴。一個病人剛走,

空出的床位又原封不動地接納新病人,床墊又髒又溼,從不清洗,這是司空

見慣的事。最讓人可怕的是,還是醫院中“護士”狼藉的名聲,做護士的大

多是喪失了人格的女人和生過孩子的女人。但令南丁格爾困惑的還不止這

些,為了她的事業,她忍痛又一次拒絕了別人的求婚。

就在她面臨精神崩潰的危機時刻,家中接連有兩人病倒了,都是她精心

地護理。這時她不啻是一次轉折,這說明:她確實有護理工作的能力,即然

如此,那何苦要約束她呢?這年秋天,她家附近的農村中瘟疫流行,她積極

地投入了護理病人的工作。至此,她又向前邁進了一步。經過實踐,使她認

識到,要實現自己的理想,還必須學習,於是她決定去一家著名的診所學習

三個月。她的父母親聞訊後,簡直氣瘋了,這使她傷心至極。

束縛她的不過是幾根乾草,但她並未輕易掙斷它。她只能在道義上認為

正當的時候,才能採取行動;但她恰恰覺得時機尚未成熟。這些時候,她常

常徹夜不眠,久久地進行著內心的探索,含淚祈禱,使她不辜負上帝的恩典。

但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她已開始秘密地獨自鑽研起醫院的報告和政府的藍

皮書。那時,有關公共衛生和醫療事業的第一批藍皮書已出版。每日清晨天

不亮她便起身,獨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