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又點上一根香菸,狠狠抽了兩口,這才看向葉乘風,不過還是良久沒有說話,好像在思索什麼。
葉乘風見西裝男的煙癮似乎很大,就是和自己見面這一會功夫已經抽了小半包的香菸了。
就在這個時候,西裝男突然一陣咳嗽,隨即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潔白的手帕放在嘴邊,咳嗽了良久才拿開了手帕。
西裝男拿開手帕的一霎,瞥了一眼手帕裡,隨即立刻窩成一團,迅速的塞到了口袋裡,抬頭朝葉乘風說,“你的資料我已經基本掌握了。”
雖然他很快收好了手帕,但是葉乘風還是看到了手帕中心處,一絲血跡。
西裝男拿起桌上一沓紙,一邊看著一邊和葉乘風說,看完你的資料,我突然想到了我的青少年時期。
他說著掏出一根香菸,遞給葉乘風,隨即又說,我是在菲律賓長大的華裔,也是在一場**中我失去了雙親,從此就過早的步入了社會。
他一邊說著,一邊抽著香菸,一邊陷入了沉思中,好像自己已經回到了那個時代。
西裝男說,那個時候我也加入了菲律賓當地的一個華人社團,憑著自己身無牽掛,敢闖敢拼,也算是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後來又得到幫會老大賞識,最終成為了該社團的話事人。
葉乘風聞言不禁看向西裝男,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斯斯文文,而且還有一種給人病怏怏感覺的西裝男,居然曾經還是一個社團大佬。
西裝男繼續又說,後來菲律賓政府開始嚴打肅清,黑社會性質的社團根本無法生存,我上位後的當務之急,就是如何帶著兄弟們生存下去。
葉乘風不禁看向西裝男,所以你開始從商?
西裝男笑著和葉乘風說,其實在涉黑的同時,我們就已經開始從商了,不過在菲律賓嚴打肅清華人社團的大趨勢下,你光是有錢還是不夠的,想要在那種社會下生存下去,除了有錢,還要有權。
葉乘風心中不禁一動,怔怔地看著西裝男,心中不禁開始佩服起眼前的這個西裝男了。
卻聽他繼續說,為了讓社團能繼續生存下去,我們首先團結了菲律賓所有的華人組織,集中所有的華人力量和菲律賓政府盡享談判。
葉乘風頗有興趣地說,菲律賓政府接受你們的談判了?
西裝男臉色一沉說,我們是草莽出身,要想和政府部門的那些官老爺坐在一張桌子上談判,談何容易?最終政府答應談判,是我們無數次的遊行示威,犧牲了無數兄弟才取得的最終成果。
他說完這話,一根菸抽菸,剛剛掐滅就又重新點上一根,抽了一口後,繼續和葉乘風說,不過這一次談判,我們上了政府的當,表面上接受我們的條件,暗地裡卻使著各種陰險手段,分化離間我們,最終我們成為了一盤散沙,不擊自潰。
說到這裡,西裝男又是低頭猛抽菸,不知道是不是吸的太猛了,換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不過這次並沒有咳出血絲。
葉乘風這時拿起西裝男手裡的香菸,幫著他掐滅了,和西裝男說,你這個狀態還是最好不要抽菸了。
西裝男愕然地看了一眼葉乘風,隨即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最後又一嘆和葉乘風說,我這個情況我自己清楚,少抽幾根菸已經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了。
沒等葉乘風問他是不是有病的時候,他就繼續說,那個時候,是我一生中最困難的時候,就算是在我失去父母的時候,都沒有那麼迷茫。
西裝男說著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張照片,兩眼驟然有了精神,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的和葉乘風說,還好在那個時候,我遇上了齊娜,我的太太。
葉乘風並看不到西裝男手裡的照片,不過葉乘風相信,在西裝男的眼裡,他的太太齊娜肯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西裝男神情的眼神中又帶著一絲自責,像是說給葉乘風在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如果她不是遇上我,她現在一定活的更好吧。
葉乘風見西裝男眼角已經有些含淚了,這時和西裝男說,我相信如果問令太太的話,她一定會說,這輩子最快樂的事就是認識你了,然後嫁給了你。
西裝男收好照片,抬頭看向葉乘風,一陣沉吟後和葉乘風說,我太太是在嫁給我的那一天被人殺害的,無論是儀式,還是法律上,她都不算是我太太。
葉乘風頓時明白了,這只是西裝男自己認為叫齊娜的女人是他太太了。
西裝男一陣沉思後和葉乘風說,不提我太太了,對了,我說到哪了?
葉乘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