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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外投射進來的陽光,但我沒有醒來,我的噩夢它還在繼續。我茫然四顧,破爛而又狼籍的房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了她的身影。我的頭很昏沉,頭重腳輕,像地板在晃動似的,走得不怎麼穩當。

我昨晚怎麼了?我大喊:“喂,你在哪?”我竟然忘記在昨晚問她的名字了,可她也沒有問我,真夠荒唐的,居然兩個連名字也不認識的人就睡到了一個屋裡。我曾經聽哥們講過,如今的城裡興什麼*的玩意,彼此都不相識,便做一夜的愛,第二天的天一亮就各自離去,從此再也不來往,當然連名字也不知道。可我昨晚根本就沒往那個事上想。她對我是那麼的友好,我感激她還來不急呢,哪敢有那份不敬的壞心思呢。就是她的圓屁股對著我翹的那一會子,雖然我有點想法,可那想法當時就立即被我給掐滅了。

我推開臥室的房門,裡面居然只有一張破爛的席夢思床貼,上面空空的,床單上沾滿了汙垢,我疑心那是她跟男人*時的汙穢物和汗水經久而造成的,想到這兒,我覺得噁心起來。

整個房子不見她的影子,我想她可能出去了,說不定給我買早餐去了呢。她太窮了,要是哪天我弄到一筆錢,一定要好好幫助她買棟新房子。一個女人住在這種破爛不堪的地方,讓人見了怪心疼的。我想著回到客廳裡,坐到桌子旁的椅上,腦子一點點地開始變得清醒起來,手不小心碰到桌上一罐空啤酒罐,它咣地一聲掉到髒兮兮的地板上。我覺得有點口渴,拿起桌上昨晚喝剩的可樂,舉到嘴邊張開嘴。忽然,我意識到問題了:昨晚我不正是喝了這可樂就睡過去的嗎?我本能地想到這可樂可能有問題。我慌忙放下可樂,用手去摸身上的錢。摸了半天,除了那張黑格的名片之外,錢全不翼而飛了。我彷彿被一棍子從頭猛劈了下來,打得頭昏腦脹。

我愣怔了一會兒,大叫一聲:“婊子!”我發狂地搬起桌子朝牆上砸去,砰地一聲,將牆砸了個洞。隔壁一戶三口人家,正坐在桌邊吃著早餐,都呆若木雞地把眼睛睜得老大望著我。

我忙向他們賠禮道歉:“對不起!我我……”

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哇地一聲,說:“媽媽,我好怕啊!”

男人站了起來怯生生地走到牆壁洞口處,朝我細聲細語地說:“你要吃俺家的油條,你就過來嘛,幹發這麼大的火呢,砸爛咱們兩家的牆又買不到油條,現在是全世界經濟大蕭條時,有油條吃已經是小康生活了。”

這人說了一通瘋話,我忙解釋說:“不是這樣,不是……”

“哎呀,這日子沒法過了。”女人哭罵道:“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喲,跟了你這麼個不中用的男人。”

“閉嘴!”男人很威嚴地衝著女人大喝道:“哭什麼,哭能解決問題嗎。”又轉過臉來對著我堆笑地說:“女人不懂事,麻煩。朋友過來一塊吃早餐,油條還熱著呢。”

女人不再哭啼,摟著受驚的兒子,起身回房去了。

我被這家子弄糊塗了。我說:“不了,不了。”指著那女孩的房子問,“你知道這個房子以前住著什麼人嗎?”

他從洞裡鑽了過來,左右看了看,問:“這不是你住的?”

我把昨晚自己的遭遇告訴了他。

他瘦高的個子,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光著上身,從短褲口袋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菸,從中抽出一根遞給我,說:“來一根。”

我推讓,道:“謝了,不用。”說著坐到他身邊的凳上。“你們平時沒來往?”

他把煙收回去,說:“這樓裡住的人,就是隔壁鄰居,彼此都不來往。”

“為什麼呢?”

“嗨。這人嘛,不就這個樣。”

“什麼樣?”

“什麼樣,這*的世道里,有哪個不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結識的是富人,那還有個靠山。要是結識的是個窮人,你想會怎麼樣。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富人會跟咱們這貧民窟裡的人交朋友嘛,做夢吧。”

“這麼說,你們平時都不來往。”

“不來往。窮人跟窮人有什麼好來往的。”他說完,臉上立即顯出一絲狡猾的神色,說:“不過在咱們隔壁住的是什麼人,大家心裡都有個數。”

“哦。說說看。”

他突然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我,說:“你不是跟他們一夥的吧。”

這人有毛病。我說:“我要是跟他們一夥的,他們幹嘛還暗算我。”

他點頭捏著他下巴上的幾根長鬚,顯得很深沉似的,說:“這也是,這也是。”

“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