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離想起年輕人那師父就更氣極敗壞了,哇哇叫道:“去你那鬼師父,你們都是屬兔子的,逃起來當真是一溜煙便沒個影子了!老子能吃定你,不追著你還追著誰去,你個小滑頭卻仗著老子的名頭還混的風聲水起,得了個什麼‘天王手’的便宜名號!我呸!”
年輕人大笑鄙視道:“你個老混蛋的名聲原來都是欺負晚輩得來的,真是笑死哥哥了。我就不停,你有種就追上來,看我不打的你落花流水,嘿嘿!”
華離又呸了一聲,道:“放你的狗臭屁!老子成名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當誰的玄孫呢,竟敢懷疑老子。你這滑頭有種就別總做兔子,說起來你的輕功能達到這份成就,老子也是有操練之功的,還真以為你是個人才麼,美的你!”
這時年輕人腳下突然冒出一大蓬東西閃電般朝華離捲去,華離叫聲“你又放暗器”後腳下同樣一動,便也同時有一大蓬東西前衝將之抵消擊落,原來都是一大蓬的樹葉,只這一手就足以讓人色變了。
兩人又追逐了一會兒,已經到了長江巫峽段上,頓時轟隆隆的水聲悶響震天,夾著被他們驚起的各種鳥嗚獸啼,讓人感覺極為古怪。
年輕人躥移到一道高聳的斷崖上便突然停下,向華離大呼道:“老頭兒,你看太陽都快要躲起來了,我也累了,咱們休息一會,你去置辦些美食來如何?”
華離才不幹,叫道:“你想休息就先跟老子痛快打一回架,別什麼事都沒幹便想佔老子便宜,老子又不是你的奶孃,還跟你去置辦美食,美得你!”
他也停了下來,來到年輕人跟前得意笑道:“都說薑還是老的辣,你們這些年輕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長進,更不懂什麼叫事先做好準備,當然就更不知道世間還有未雨綢繆這句成語了!”
說著便從後腰取出一個蛇皮口袋,從其中拿出一片牛肉乾就放入嘴裡大嚼起來,又從腰上解下個鹿皮酒囊大口大口的灌下幾口,大呼痛快。
華離看著年輕人一臉苦相,又樂道:“怎麼樣,跟爺爺打一架,就分些給你解解饞,哈哈!”
年輕人卻突然笑道:“好你個華老頭,你可別後悔!”說著便從高崖之上跳了下去,弄的華離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他知道這小子怕是又要搞什麼鬼名堂了。
贏浮天放下酒資,從這所臨近岷州城官道的支道上的酒棚中悄然退走。
他本是要再進洮州,向關信金高等挑戰,這不是他不自量力或是想找死,相反的只有在不斷面對高手的壓力下才能讓他的魔功日進千里,他相信只要不是面對如宗術巫遊那種級數的人物,自保還是可以做到的。
因為清晨離開時大霧,又沒注意方向,一路上更是心事重重,這才因迷路而到了此處。他在這個路邊酒棚中聽到包括自己在內的許多風雲人物非常有趣的傳言,卻大多毫無價值,聽聽也就罷了,當不得半分真。他算是在這白白坐了近兩個時辰,除了些風言風語,沒了解到半點江湖上時下的動靜。
不過有一點他感覺非常奇怪,天風幫為何會如此不智的放出那種話。只要自己現身江湖,不但那種大話會不攻自破,且還會更加的惹起江湖人的恥笑。
確實,那種話當然不可能是如關信這種天風幫的領導人物說出來的,而這其中的始作俑者又恰恰是天風幫中的比較特殊的人物,因此在米已成炊的情況下也不得不認了。
贏浮天抬頭看看天色,已是傍晚時分。他知道岷州城就在十數里外,捨近求遠一向不是自己的作風,自己奔波著去找人家,不如讓人家興師動眾的來找自己,即有趣又省心。
贏浮天此時終於察覺到自己的性情似乎有些古怪,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所下的任何決定,在心念之間便已經閃入一旁的樹林中,展開身法朝著岷州城的方向奔去,轉瞬不見。
華離呆呆的看著身前二丈外的年輕人,準確點說是看著年輕人身前的那個正在火上烤著的數尾肥魚,外加一隻肥肥的野兔。
此時這些個野味都已經烤的差不多了,要命的是那年輕人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香料,正小心翼翼的一一塗抹而上,搞的香氣四溢,讓正吃著牛肉乾的華離大感自己完全像是在嚼蠟一般,口水那是直流。
這回就輪到那年輕人在一邊上對著華離嘿嘿直樂了,野味這東西並不稀奇,只是年輕人這一手燒烤的絕活還是頭一次在華離面前表現出來,其實這大半年來,華離總是會在他手上吃虧,這虧並不是吃在武功上,而是其它如吃喝玩樂言語等之上。
華離一生遊戲風塵,哪裡可能會隨身帶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