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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意,卻反被對方摸起了自己的老底。

他慢慢喝了口酒,搖頭道:“如今我和費將軍同朝為官,彼此同心同德效忠陛下,這筆舊賬自然揭過不提。我剃了鬍子,也是為讓費將軍體諒。”

流雲沙目不轉睛看著裴潛,緩緩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不信段兄真能放下!”

裴潛暗罵道:“費德樂殺了段天亮那死老頭,管老子鳥事?你吃飽喝足沒事幹,非追著問這事幹嘛?”也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與流雲沙對視半晌,驀地唇角露出縷奇異笑容道:“放不下又能如何,人家可是當今炙手可熱的統軍大將。我小小一個教書先生,若念念不忘舊仇,豈非自找殺身之禍?”

流雲沙笑吟吟舉起酒杯和裴潛輕輕一碰,說道:“這就對了,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裴潛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好不容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半醉半醒地勾肩搭背全無尊卑禮數地爬上了樓,各回各的屋中歇息。

一進屋裴潛的酒就醒了。他相信隔壁的流雲沙也是一樣,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他彈出一縷指風,好讓玉詩多睡幾個時辰,再仔細察看了一圈屋內情形,並未找到被翻動過的痕跡。但這並不代表,剛才沒人進來過。相反可以說明,進屋搜查的絕對是老手中的高手。

他坐到桌邊點亮蠟燭,取出隨身攜帶的那本《驚龍八打》秘笈,在燈下翻閱。

適才多虧已經背熟了段憫的生平履歷,才沒在流雲沙面前露怯。這會兒無疑要快馬加鞭,把驚龍八打和那本用毒秘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先塞進腦袋裡再說。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裴潛明白流雲沙和老鬼都吃定了自己,後天一早雲中兵院是非去不可了。他依稀聽到隔壁響起的雪雪叫床聲,不由暗歎流雲沙好福氣。

一轉眼到了後半夜,喧鬧的青樓終於漸漸安靜下來。隔壁也沒了聲響。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劃破了夜空的靜謐,瓦礫碎落煙塵簌簌,裴潛上方的屋頂應聲破開一個大洞。沒等他看清楚是誰這麼無聊地半夜上房揭瓦,一蓬閃著精光的暴雨梨花釘從天而降,哧哧破空向他射來。

裴潛“哧溜”伸展身軀溜到桌底,雙腿運勁將桌案踢向空中,耳聽“咄咄咄咄”密如蝗雨的暴雨梨花釘穿透桌面狠狠飆射而至。

裴潛順著樓板滾身床底,還沒等開罵,“砰!”床板碎裂一支明晃晃的槍鋒向他胸口刺到。裴潛現學現賣,使出驚龍八打裡的一式“神龍探爪”側身抬手抓向槍桿。

“嗖!”金槍一沾即走,猛從床板裡抽出。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裴潛未及喘口氣,就感肋下一疼,嚇得急忙翻身。一柄鋒銳的刀尖穿透樓板劃破他的左肋,再橫向往裴潛小腹削斬。

裴潛至今還沒看到來的刺客究竟是何方神聖,扯嗓子往隔壁屋裡叫道:“救命啊!”身如飛丸蜷曲一團撞破床板往上飛騰。

“呼──”金槍氣吞萬里如虎,不由分說橫掃向裴潛的胸口。

裴潛匆忙一瞥,這才看見刺客是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紅衣男子,雙目炯炯有神,太陽穴高高鼓起,少說也夠得上煉神境界的級數,加上樓底下那個毫不遜色的殺手,擺明了是要置自己於死地。

千鈞一髮之際對面的牆壁砰然碎裂,流雲沙左掌迸射出一團殷紅罡風將金槍盪開三尺從裴潛身前走空。

“喀嚓!”樓板開裂,另一名血衣殺手揮刀躍上,斬向裴潛後心。

裴潛身子往牆上一貼一翻,躲開刀鋒。流雲沙及時趕到,運掌拍飛刺客的刀刃。

“砰!”房門撞開,守在屋外的兩名流雲沙貼身長隨衝入屋中。左側那個子高高的隨從揚手擲出三支黑黝黝的飛梭,聲勢駭人之極。

使槍的血衣殺手將金槍運轉如輪撥開飛梭,與同伴雙雙從屋頂的破洞遁走。

流雲沙一記冷笑,看了眼裴潛道:“是血衣衛,果然被我不幸料中。”話音未落,人已追出數十丈,只在夜色裡流下一道寶藍色的電光。

那兩位貼身長隨默不作聲,也跟著追出。裴潛怔了怔,天曉得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忙叫道:“賊子往哪裡逃?”風風火火跳上屋頂,卻在奇怪難不成流雲沙無論是幹活還是睡覺都不脫外罩麼?

此時兩名血衣殺手和流雲沙等人俱已出了雲中鎮。裴潛正拿不定主意,耳朵裡卻像是聽見了什麼,順著五人追逃的方向飛簷走壁,轉眼也奔出了鎮子。

再看連那兩名貼身長隨也不見了蹤影,裴潛悄然蹩進道旁的密林裡,低罵道:“你講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