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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裴潛完全呆住了,看著流雲沙就像看著一個怪物,說道:“你要在我隔壁包房?”

流雲沙含笑點頭道:“老夫就不打擾段兄休息了,咱們稍後再見。”

目送流雲沙退出香閨,裴潛心裡感到,自己其實一點都不想和他“再見”了。

這時守在屋外的雲中兵院副院監尤若華滿面媚笑迎上來低聲道:“大人,我看這小子是被您徹底弄傻了。”

“他不傻,而且很聰明。不愧是江大人寄予重望的人才。”流雲沙很細心地替裴潛關上房門,低低道:“去辦一件事:立刻查清楚他從泰陽府出發後,直至今日的所有起居飲食言談舉止,要快!”

尤若華愣了下,趕緊躬身道:“是,屬下保證絕不漏過任何細節!”

流雲沙頗為滿意地點了下頭,走向隔壁的香閨道:“記住,要暗香齋除了玉詩之外最美的姑娘。一切開銷,從我私人的賬上走。”

作為跟隨了流雲沙十多年的忠誠心腹,尤若華能夠很敏銳地覺察到“之外最美”和“最美”之間的顯著區別,不由得嘖嘖欽佩院監大人高深莫測令人髮指。

的確令人髮指,他居然真的在自己隔壁包了間上房。裴潛隱約聽見牆壁那邊傳來的呻吟喘息聲,亦不由暗贊流雲沙寶刀不老的龍馬精神。

可是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已經對自己有所懷疑?裴潛非常清楚和院監大人的首次交鋒自己是以失敗告終。他不僅沒能成功激起流雲沙的憤怒,反而被對方徹底涮了一把,還在隔壁安營紮寨,進行近在咫尺的監控。

有這麼一個可怕人物存在於雲中兵院裡,老鬼還讓自己去偷盜圖紙配方,那和一把將他推進火坑有什麼區別?丟你孃的誰怕誰啊?裴潛火往上撞,一翻身將玉詩姑娘壓在床上,開始了和流雲沙的第二個回合交鋒。

待到掌燈時分,裴潛和流雲沙隔牆連戰了三場,一勝一平一負成果斐然。

可憐的玉詩姑娘卻再也經受不住如此如此猛烈的戰鬥,先一步繳械投降,如稀泥般癱軟在床上精疲力竭地睡了過去。

裴潛穿戴整齊來敲流雲沙的屋門。門外守著兩個隨從,尤若華卻已回返兵院。

流雲沙開了門,笑眯眯打量著裴潛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裴潛一改先前倨傲,謙遜道:“卑職德薄資淺,怎及得上大人老而彌堅?”

流雲沙見裴潛前倨後恭,心裡一記冷笑,說道:“看來段兄已改變主意了。”

“改變什麼主意?”裴潛愣了愣醒悟過來,嘿嘿笑道:“左右還剩一天的年假,不如休完拉倒。我相請大人到樓下小酌幾杯,不知可否賞光?”

流雲沙盯著裴潛誠懇謙卑的臉龐久久不語,忽地展顏一笑道:“為什麼不呢?”

兩人相偕來到樓下花廳,老闆娘趕忙上前殷勤招待。畢竟流雲沙是從三品院監的身份,比起泰陽府的太守老爺還高出半個品級。這樣的貴人如何得罪的起?

流雲沙揮手拒絕了老闆娘讓姑娘陪酒的建議,親自給裴潛斟滿酒杯道:“聽說段兄天生海量,今日咱們就要一醉方休。”

裴潛忙起身舉杯,道:“大人客氣。實不相瞞,卑職習慣了統兵打仗上陣廝殺,不曾想給派到兵院來做教書先生。故而心裡多少有些怨氣,早先才對大人甚為無禮。借這杯水酒,卑職向大人賠罪。”仰脖一飲而盡。

流雲沙不動聲色地也將杯裡的酒喝乾,一邊看著裴潛添酒一邊笑道:“我看出來了。年輕人嘛,總喜歡建功立業,又有幾個耐得住寂寞的?這是人之常情。”

“大人明白就好。”裴潛緩緩落座道:“聽聞大人是太白山玉清宗俗家宿老,掌上功夫馳名雲陸罕有敵手,連泰陽府的繡衣使主辦江大人也是您的師侄輩。往後卑職在您屬下,還請多多提攜。”

“提攜不敢當,”流雲沙又是一杯酒,喝得一點兒也不比裴潛慢。“不過日後你我共事,相互照應也是應有之意。段兄少年俊彥前途無量,假以時日飛黃騰達不在話下。說不定將來,還是老夫要沾你的光。”

忽然停箸不食道:“只是段兄何時將唇上的黑鬚剃去了,未免有點兒可惜。”

裴潛道:“有勞大人關愛,這是卑職在棄暗投明後,從此洗心革面的一個表示。”

流雲沙輕拍桌案,讚道:“好啊,好……可我也曾聽說,當年段兄此舉是為蓄鬚明志,在令尊墳前起毒誓道:‘此生不殺費德樂決不剃鬚。’不知可有此事?”

這酒果然不是好喝的。裴潛想試探流雲沙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