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找解藥救人,老夫此來可不是為了和你幹架。”
厲問鼎一愣,道:“不是你指使司馬病的?”
楊惟儼瞥過毒郎中道:“老夫已有三十多年沒見過此人。”
厲問鼎知道楊惟儼乃不世梟雄,絕不至於當眾撒謊,轉目望向司馬病道:“駝子,你是受了誰的指使?”
司馬病死裡逃生,也在疑惑殿中的變故,猛地腦海裡靈光一閃道:“三日前我在客棧遭遇銀麵人截殺,一直猜不透他們的動機。如今看來,此事定是他們所為,因為不願我出手解毒,才事先設下埋伏,要取老夫性命!”
想到這裡,他鎮定說道:“這是腐骨爆屍之毒,若是功力稍差,一個時辰內便會毒發不治。”從袖口裡取出一隻藥瓶拋在厲問鼎腳邊道:“將它磨碎,加入雀膽參、紅益母、龍水舌,用沸水煮開即刻喝下。”
厲問鼎一怔,抬手將藥瓶凌空攝起,交予林拒鼎,驚疑不定道:“莫非此事果真與駝子無關,卻又是誰在暗中搗鬼?”
可目光拂過司馬病懷中的林婉容,又是一動道:“此事終須有個交代,否則厲某顏面何存?殺他也是不冤,正可將婉容奪回來!”
念及於此沉臉說道:“司馬病,你以為交出解藥厲某便能饒你?”
司馬病早料到厲問鼎不會放過自己,手心暗攥龍捲丹,從容說道:“我既來了至尊堡,本就不打算活著離開!”
這時候殿內毒霧漸散,近百名中了毒氣的賓客被送入後殿急救,秩序逐漸恢復,南宮北斗望見石鳳揚和石頌霜,心道:“老傢伙終是來了!”向厲問鼎傳音入密道:“厲兄,正事要緊!”
厲問鼎點點頭,瞧向楊惟儼道:“楊兄請入座!”
楊惟儼站立不動,說道:“有樁事我需先問過厲兄和南宮兄——楊恆哪裡去了?”
南宮北斗道:“楊賢侄昨日遭人綁劫,至今下落不明,我們也在尋找。”
楊惟儼不過是明知故問,聞言嘿然一笑道:“你們在找楊恆,這和貓尋老鼠有何兩樣?實不相瞞,此次老夫前來樓蘭,正是要拜會南宮教主!”
南宮北斗一愣道:“不知楊兄所為何事?”
楊惟儼緩緩說道:“老夫是替楊恆提親來了!”
在場所有人聞聽此言盡皆愕然,詫異道:“早聽說楊惟儼將二兒子囚禁起來,為此和楊恆鬧得誓不兩立,今日怎會代他求親來了?”
有曉得厲青原與石頌霜已有婚約的,更是預感到接下來好戲連臺。
果然厲問鼎冷笑道:“楊兄晚來一步,南宮兄已將石姑娘許給了犬子。”
石鳳揚冷然插口道:“南宮北斗是答應了,可老朽還沒答應!”
殿裡有認出石鳳揚的,不由竊竊私語道:“這不是石劍聖麼,他也來了?”
楊惟儼朝石鳳揚抱拳一禮,唇角露出一絲笑容道:“石兄,久違了。”
石鳳揚步入殿心,與南宮北斗、厲問鼎、楊惟儼鼎足而立,說道:“石丫頭的終身大事,由她自己決定。”
他的語速緩慢,聲音也不高,但沒有一個人敢輕視這句話所含的分量,那即是說,假如南宮北斗和厲問鼎一意孤行,他不惜與這兩大魔門超一流高手拔劍一戰。
自始信峰之戰後,三魔四聖會深隱不出,或仙蹤難覓,鮮有在仙林現身。今日樓蘭會盟上,卻一下到了四個,且為了一對小兒女的婚事劍拔弩張,爭鋒相對。
楊惟儼拊掌說道:“好,有石兄這句話,老夫還擔心什麼?”
石頌霜深知楊惟儼與楊恆之間的恩怨,心中暗道:“他定是聽了楊北楚的回報後,生出此念,企圖釜底抽薪,破壞兩家聯盟。可這些我都不管,楊恆卻去了哪裡?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誰會在乎?”
那邊西門望眨巴眼睛瞧著場內情形,也在尋思道:“沒想到啊,楊兄弟居然這麼吃香。嗯,有道是英雄所見略同,這不正好證明了老子眼光不凡?”
不少明智之士看出其中關鍵。
石頌霜花落誰家,不僅牽涉到魔教與樓蘭劍派的盟約穩固與否,更關係到今後數十年的仙林大勢。否則以這三魔一聖的身分,又豈會為了晚輩的婚事當眾反目,甚而不惜大動干戈?
盛霸禪卻想得更深一層,暗暗道:“如果讓楊恆娶了石鳳揚的外孫女兒,等若滅照宮和魔教結成了姻親。兩個老魔百年之後,十有八九都會將大位傳子這少年,屆時魔道兩大勢力在他手中一統,哪裡還有我仙林四柱的立錐之地?”
所謂兩害權衡取其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