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靠貼,以稍稍減輕體內燥熱的煎熬。
不知不覺間,肆虐的熱流彷佛化作了滾燙的岩漿,一遍遍在他的經脈中流動奔淌。每遊走一圈,真禪都像死過了一回。
他無意識地大吼大叫,狠命用腦袋撞向一切可以碰觸到的物事。說來也怪,地面、桌椅在猛烈地撞擊之下粉碎飛濺,可自己的卻沒有蹭破一點兒頭皮。
“我到底怎麼了?”真禪心中恐懼地大叫,可惜西門美人已成凍美人,任由他在屋子裡發狂卻毫不計較。
“轟──”
電光石火之間,體內翻騰奔流的岩漿如同受到某種召喚,從四面八方匯聚向膻中穴,而後化作一股沛然莫御的洪流直衝腦際。
真禪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快炸裂了,隨即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從頭頂的百會穴被釋放出來,就像是魂魄在瞬間出竅。他歇斯底里地狂吼,沒頂的痛苦將神智徹底吞噬,再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許久許久,真禪悠悠甦醒過來。體內的岩漿好似平息,可經脈仍隱隱地在作痛,如同剛剛被人從蒸籠裡取了出來,滿身都是熱汗淋漓。
他驚詫莫名地察覺到,自己的丹田內充盈著火熱的氣流,濃稠雄渾汩汩流轉,可原先修煉了十數年的薩般若真氣卻蕩然無存,不剩點滴。
他伸手摸了摸,赤裸的胸膛上全是自己留下的抓痕,隱隱還殘留著血絲。
“咦?”真禪一愣,意識到自己竟能依稀看見了身上傷痕,不禁驚喜交集,興奮地凝目四望。
廳裡狼藉滿地,到處都是被他破壞的殘跡。幸運的是,大約兩丈遠的地方,西門美人好好地盤坐在地,雖似冰雕,但口鼻還有些微熱氣透出,尚未被完全封住。
他雙手撐地便向起身,不經意裡稍一運力身子便飛了起來,“呼”地從西門美人頭頂掠過,撞在一張碎裂的椅子上。
“開什麼玩笑?”真禪模模糊糊地覺察到,自己的功力在一覺醒來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那股熾如岩漿的真氣,分明不是日夜修煉的薩般若心法。
他百思不得其解,將右掌貼住西門美人的背心,熱流一吐,衣衫上的寒霜瞬即化作蒸汽消散。
約莫一炷香左右,西門美人悠悠醒來,赫然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個人的懷中,一瞬間她的神志恢復清醒,猛地彈坐起來,回手一個耳光往真禪臉上扇去。只是黑暗裡失手打偏,扇在了真禪的腦瓜頂上,“啪”地一聲脆響反疼得自己“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