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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懼地與她對視,大聲道:“我說你自私自利,只想著自己!”

白衣少女眉宇間煞氣一湧,似在強自按捺怒意,淡淡道:“走,這兒不歡迎你。”

楊恆紋絲未動,斬釘截鐵道:“你跟我一起去見明燈大師!”

白衣少女沒想到楊恆如此強項,秀眉挑了挑,一拂衣袖舉步又行。

“站住!”楊恆火往上撞,伸手抓向她的藕臂道:“你得把話說清楚!”

白衣少女側身出掌,兩人在後堂裡飛快地拆解數招。楊恆功力上仍略有不及,被她的袖袂帶得往旁踉蹌兩步,方自站定,大聲道:“姑娘可知,能有父母的疼愛是何等幸福的事情?”

白衣少女在後堂坐定,唇角微露譏誚道:“不必你提醒,我的孃親已經過世,我的父親有等於沒有。”

以她的脾氣,楊恆這般糾纏不放,又打又罵,早應一腳把這小和尚踹出煙波齋了。可不知為何,她對楊恆的執著和熱心亦隱生一絲好感。畢竟對方屢次三番不較私利地苦勸自己,也是全然出於一片好意,故而話說到現在,她雖不加辭色,卻也始終不願對楊恆促下重手。

就聽楊恆又道:“我有母親,也有父親,而且他們都在世!可是我的孃親不認我……而我的父親,被人囚禁飽受折磨。我身為人子卻無力相救,每天都感到了無生趣,滿心痛楚。”

白衣少女不再應聲,只靜靜地注視楊恆。

楊恆歇了口氣,搖搖頭接著道:“可我知道他們仍是愛我的,即使是我母親,她……也絕非本意。由己及人,明燈大師當年離家出走也必定事出有因。你為何不肯給他機會,讓他說明真情?”

白衣少女默然須臾,緩緩開口道:“我的家事,似乎不勞楊公子過問。”

楊恆並不氣餒,揚聲道:“明燈大師待我情同父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白衣少女聞言,臉色一沉道:“那你的親生父親呢?其實楊公子自家的事已經不少,先顧好你自己吧。”

楊恆如遭當頭棒喝,深吸口氣道:“不勞姑娘提醒!”

白衣少女凝視楊恆,繼續說道:“我看你……憔悴很多,想必這些日子過得並不如意。一顆將死之心,又怎救得了別人?”

白衣少女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楊恆心神動盪,不能自已。他神色陰晴不定,已是萬念俱灰,驀地悲愴一笑道:“姑娘說得好,在下的確一無是處,實與行屍走肉無異!我想勸解你,卻不知道其實自己沒這個資格!”說罷,頭也不回快步走出後堂。

白衣少女微微一怔,喚道:“你要去哪裡?”

楊恆恍若不聞,穿出前廳已走到院外。西門美人兀自在和煙波叟攪和不清,看到楊恆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地往門外衝去,詫異道:“小和尚,你就這麼走了?”

楊恆對她和真禪的招呼視若無睹,身形一縱,御風掠出煙波齋,自己也不曉得在幹什麼、該去哪裡,只是一個勁兒加快身速,風馳電掣地穿越在崇山峻嶺之間。

後面的真禪起身欲追,可又哪裡能趕得上楊恆的萬里雲天身法?

楊恆受了白衣少女的刺激,心中如瘋如狂,專往艱險荒僻之處行走,也不知一口氣奔出了多少裡,在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邊驀然停住。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汗珠一顆顆滴落進溪水裡。忽然發現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出一條窈窕美好的雪白色身影,竟是那白衣少女。

她走到近處,搖搖頭道:“你這人脾氣可真大,說變臉就變臉,居然還想做說客?”

楊恆心灰意冷,已沒心思和白衣少女鬥嘴,深深地把頭浸入溪水裡不說話。

等他抬起頭,就聽白衣少女道:“我還以為你想不開,要把自己給悶死在水裡呢。”

楊恆忍不住道:“你覺得往一個人傷口上撒鹽的滋味很享受麼?”

白衣少女道:“事實上你往我的傷口上撒過兩把鹽了,你覺得享受嗎?”

楊恆愣了愣,無言以對。白衣少女望著楊恆水中的倒影,俏臉上徐徐露出一抹笑意,說道:“這些天你吃過一頓熱飯嗎?不如跟我回煙波齋去。”

“不了。”楊恆無精打采地搖頭道:“你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白衣少女凝視著楊恆清瘦落寞的側臉,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吃魚嗎?”

楊恆心不在焉隨口回答道:“我是俗人,不忌口。”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倏然長袖舒捲“譁”地激起一蓬水柱,左手五指如蘭花盛綻凌空虛攝,“劈啪劈啪”的聲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