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滕地漲紅,似乎怒到了極點。“你說的沒錯,本宮的確是個包衣奴才的出身,但好歹本宮是嫡出,而且現在位份又在你倆之上,所以就不容許你們僭越犯上,倘若你們在敢造肆的話,本宮就命人掌你們的嘴!”
蘭婕妤眼波悠揚的朝她面上一蕩,輕緩自得的笑道:“雖然江貴嬪位份尊貴,但也不能目無宮規,當眾撒潑打人吧?這也太有損您京都第一才女的稱號了,既然您如此囂張跋扈,違背了皇后娘娘治理六宮的寬仁之風,那嬪妾只好代皇后娘娘教訓一下江貴嬪了,來人啊,掌她的嘴!”
輕軟如甜糯的聲音,卻帶著不容爭辯的威懾,只見她身後的兩個嬤嬤搶身上前,一把抓住了江燕的肩膀,強行往下按去。
江燕素來驕傲,何時受過這等羞辱,自然世不肯輕易就犯,而另一個嬤嬤根本懶得跟她客氣,朝著她的膝彎處狠狠一踹,使她整個人一下子跌跪在雪地裡。
江燕氣得快要瘋了,怒喊道:“本宮是皇上御口親封的貴嬪,豈容你們這群賤人欺辱?”
蘭婕妤優雅的彎下身子,用指上冰涼的玳瑁嵌珠護甲,漫不經心的劃過她精緻如畫的臉蛋,溫言笑語的說道:“再說這樣的話,我都要替你羞死了,你只不過是皇上親封的貴嬪,又不是皇上真正的嬪妃,又何打不得的,既然犯了錯,就活該被打!”
“你。。。。。。”江燕氣得渾身亂顫,只覺臉上一涼,頰骨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痕,這樣的行為對與自視甚高的她來說,無異是最大的侮辱,又加上蘭婕妤的那番話句句誅心,令她難堪得恨不得一頭撞死當場。
蘭婕妤欣賞著江燕那幅羞惱的模樣,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意,由於她是庶出,打小就備受欺辱,如今一朝翻身得意,越發驕矜起來,更喜歡以下犯上,去作踐那些身處高位之身,只見她唇邊漾起得意的冷笑,厲聲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給她點顏色看看!”
“遵命!”嬤嬤大聲應道,一把抓著江燕的頭髮,對著她被迫揚起的臉蛋,熟練而迅速地左右開弓,連續一陣劈哩叭啦,耳光清脆地狠狠煽下去,江燕的臉蛋很快紅腫血汙一片,嘴角也被打爛,流出一抹猩紅。
白鵬飛在一旁看著,臉色鐵青,要不是茗慎死死拉住他,對他制止的搖頭,他早就挺身而出了,如今看著江燕被打成這般模樣,再也不能視而不見。
於是,他掙脫了茗慎的阻攔,氣沖沖地上前去,一腳踹開了揪住江燕頭髮的嬤嬤,對另一個嬤嬤怒道:“還快不住手,江貴嬪娘娘是你們這些奴才能動手的嗎?不怕皇上知道了,通通打發你們去慎刑司嗎?”
兩個嬤嬤明顯被威呵住,如受驚老鼠一般縮到了蘭婕妤身後,面露恐慌。
可是蘭婕妤卻不吃他那套,高昂起頭凌厲掃了他一眼,挑起秀麗的長眉,冷笑:“白侍衛好大的口氣喲,人是本宮讓她們打的,你是不是也要把本宮送進慎刑司呢?”
白鵬飛深吸了口氣,按下心頭的怒氣,規規矩矩地衝著她打了個千兒,躬身道:“末將不敢冒犯蘭婕妤,但是江貴嬪雖然無寵,皇上也是極為愛重的,若事兒真要往大處鬧的話,只怕會折了婕妤小主的恩寵,所以還請小主手下留情,息事寧人為上!”
月魅突然插了進來,纖儂合度的身姿在白鵬飛身邊來回渡步,唇角完成一道輕蔑的弧度,陰陽怪氣道:“哎呦呦,白侍衛莫不是又打算上演英雄救美不成,只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當今的皇上可不是你姐夫,所以本宮奉勸你閒事少管,免得引火燒身!”
“末將多謝昭儀娘娘提點!”白鵬飛拱起手,語氣鏗然的說道:“只不過江貴嬪的事,我白鵬飛管定!”
蘭婕妤輕輕的笑了:“是條漢子,不過想必你也知道,臣工跟嬪妃動手是何罪過吧?若是本宮真的追究下來,怕你吃罪不起噢!”
茗慎見他為江燕強出頭,自知事已惹上了身,只好也跟著走了出去,衝著蘭婕妤行了大禮,垂下眼道:“嬪妾昭陽殿貴人納蘭氏,參見蘭婕妤娘娘,參見月昭儀娘娘,還請兩位娘娘寬恕白侍衛的無心衝撞,而且江貴嬪已經捱了打,也得了教訓,希望娘娘們能夠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樣,不更加能符合皇后娘娘寬和馭下的仁厚之德嗎?”
“呵,本宮竟不知道白侍衛如此能耐,新歡舊愛兩相顧,當真是要享盡那齊人之福了,真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啊!”月魅笑吟吟的譏諷道,又眼風曖昧的掃了眼茗慎,嘲諷的聲音更加刻薄:“慎貴人不是應該在昭陽殿裡閉門思過嗎?怎麼不耐寂寞的跑了出來,在此跟侍衛廝混苟且?難道不怕皇上一怒之下,處死你